现在就先被渴死了么?
郇如与俞大逑火器营的手下是在彭台被围的第十五天赶到的,郇如绕过柯尔腾人,验明身份,经过千重难万重险入了城后,面对的,却是傅怀信当头的第一句喝问:“郇姑娘?你过来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郇如板着一张脸,给傅怀信行了一个军中下级将领拜见上官的礼,公事公办地向傅怀信汇报了自己带来的人员物资情况,最后,言简意赅地总结道,“简而言之,我们是来给你送装备了。”
“虽然十分感激,但我不得不要先说,”傅怀信苦笑了一下,苦涩道,“你们不该过来的,说真的,彭台,我都不觉得还有被救援的必要了。”
——守,是根本不可能再守得住了,不过是死命拖着,能多拖住哈旦巴特尔的大军一日,就是多赚了一日了。
“傅将军,您是真的这样想的么?”郇如抬起眼,冷冷地逼视着傅怀信,面无表情道,“如果这是您的心里话的话,那么,我请求您交出自己手中现在对彭台的最高指挥权,您的消极绝望情绪,已经不适合来带领大家走下去。”
傅怀信闭了闭眼,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道:“彭台的情况,现在比较复杂……但是,我想,我还可以再试一试。”
傅怀信带着郇如一行来了彭台的军营中心,然后将哈旦巴特尔在上游的堆尸、水质的变化、以及城内如今已经开始不妙的发展状况先简单地叙说了一遍。
“已经隔离了么?”郇如拧眉问道,“咳嗽的和不咳嗽的,额头发烫的与不发烫的,互相隔开了么?”
“是的,”傅怀信点了点案几,轻轻道,“任何有发病征兆的,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划出了专门的地方将其与正常人分开,比较好的两点在于,一是百姓都很配合,没有让我们很为难,二是这种情况,目前在我们守城的士兵中还没有发现。”
“原住地呢?”郇如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追问道,“有没有把发病比较多的聚集地好好地整理打扫过一次?好吧,现在肯定没有人手,那,最起码,烧了吧?”
“问题在于,”傅怀信苦笑道,“我们连和胡人打仗的热滚油都没有了,别说没有能烧完那些地方的东西,要是有,我也早拿去跟哈旦巴特尔直接拼了。”
弹尽粮绝,可是真的要弹尽粮绝了。
跟着郇如过来的火器营一行里有人发出了极轻的笑声。
“好消息就在于,”郇如学着傅怀信方才的模样,轻轻点了点案几,淡笑道,“你所缺的那个东西,现在,我们带过来了。”
“让蒋明来讲讲他们的新伙伴吧,”郇如起身,让出傅怀信对面的位子来,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些火器什么的,我是听不懂,也搞不明白的。”
蒋明是个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在火器营里算年纪小的比较那种,又天生的脸皮白,怎么晒也晒不黑,在军中经常被人戏谑为“蒋小白”。
蒋小白毫不客气地往那里一坐,抓着傅怀信的手,跟与人侃大山一般,胡天海地地吹起了他们这一批最新的搞出来的火器有多么多么的威武厉害。
“等等,等等,”傅怀信听到某个东西,顿时震惊了,“你说这个东西,这东西的射程多少?”
蒋小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用手比了个数字,郇如倒是没看懂,不过她也不需要完全看懂,她只要看得清楚,在蒋小白重复了那个数字后,傅怀信惊喜过度,一下子跳起来的夸张动作。
“哈旦巴特尔的大帐距离我们这里只有,只有,”傅怀信先比了一个距离,又比了一段长度,震惊得语无伦次道,“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埋伏得当的话,完全可以一炮轰了他的大帐!”
“哈旦巴特尔,”蒋小白嘿嘿一笑,“呼和韩手下的三大走狗之一,不管是杀了他还是抓了他,都是大功一件兄弟!”
“呼和韩,会为他的狂妄自大,和愚蠢自私,”傅怀信猛地转身,目若寒星,坚定道,“付出他该有的代价的!”
“在这之前,诸位,”郇如敲了敲案几,提醒几位沉浸在幻想里俨然已经可以顿时冲出去埋伏,酣战个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会痛不会累的年轻人道,“我们要先解决的,是城里的问题吧。”
“烧了就是,”蒋小明眨了眨眼,对着郇如卖萌道,“这很简单,不是么?剩下的得要大夫吧,我们可做不来吧?”
“我在想,烧,如何烧?怎么烧?”郇如挑了挑眉,笑吟吟道,“如果烧的好的话,说不得,我们可以做一出‘苦肉计’来,以逸待劳,等着外面的胡人自己想尽办法削尖了头钻进来……”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蒋小白刷地一下跳了起来,正对着郇如,深深鞠了一躬,发自内心地由衷感慨道,“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佩服,佩服,在下甘拜下风。”
要说脏,那还得是读书人的心才最脏。傅怀信在心里默默感慨着,心道,这也就是郇瑾没来,不过,说真的,他也是今天,才感觉郇家姐弟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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