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阿鲁鲁却搭不上来,这绅士就不说了。阿鲁鲁只说,这宗教比较宽松,既不要求人吃素,也不要求人天天参拜,听至高司说,本教才建立不久,是当前所有宗教中,最年轻的,所以才试试。法姬说:“你参加哪个教,我们都不反对,但你应该给我说声。这次这么一去,就是半年,我叫米纱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最近出了这么件事,原本还想找你去调查调查的。”阿鲁鲁有点奇怪,最近出了什么事?忙问:“出了什么事?很大么?我刚回迦勒斯,没听人说啊?”
法姬有些吃惊,看了看他,看出他确实不知道的样子:“你且别说话了,待会我叫米纱给你一份小报,你自己好好读读,现在你就好好听着吧。”接下来,几个绅士、元老继续开会。法姬也很少插嘴。他们总是提到“我们”、“他们”的,初听来还听不懂,慢慢的,阿鲁鲁才发现,这不就是跟宫廷斗争的事么?“我们”,就是拆桥党吧;“他们”,那自然就是拍马党了。他们都说得挺正经的,你说一段,我说一段,各抒己见,阿鲁鲁慢慢感到,他们明显是在抗拒河马王的势力,却并非要敌对的样子。如之前所说,所谓“拆桥党”,也不过是为了在新一朝国王势力到来之时,保存自己的势力,不至于被他们吞没,弄得你吃了我,或我吃了你的。一位绅士说,经过这么一次事件,全部都打乱了,双方的紧张加剧,互不信任,互相暗中指责,说对方制造了阴谋,在惹起了祸端。“只怕,双方都因此次事件,弄得不可克制,互难容忍,最后打起来。”接下来,他们又谈到血巫问题,还有一些猜测,说,眼前的形势,对我们是不利的,对,以及整个迦勒斯,都很不利。云云,等等。
阿鲁鲁想,什么事件呢,弄得两边这么紧张?其后法姬让米纱送阿鲁鲁出门,递给他一本小册子,让他去读。阿鲁鲁拆开来,米纱示意他,别在这里读,回去再看吧。
回到家,阿鲁鲁拆开来,小册子叫《恐怖的事件》,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如此大胆的事情,在迦勒斯政治上,甚乃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阴谋!绷紧的弦仿佛已经断裂,手上的纸牌,还刚刚拿到手,就要全部摊开了?!据到会的元老称,他在这里大半辈子,也从来没见到过这样恐怖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这么大胆,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的政敌。且不论这是谁干的。他尽量用旁观的语气叙述,说,如往常一样,进行一场辩论,很多人并没有太多期待,虽然这次到场的是已经加冕的法蒂玛八世(阿鲁鲁想,对了,河马王在这半年期间,已经正式加冕了),但是大家讨论的却是山雨欲来的血巫问题。很多人都感到,这问题似乎正在发酵,更大的问题正在酝酿之中。不过,在,却如何可以讨论出个结果来,除了无休止的争吵。国王希望大家团结一致,能够相信他作为国王的能力,不要让《排巫法案》通过。可是,众人都知道,在,没有人愿意买他的帐,他费尽心思游说,可能也起不到作用。
具体的情况,对于不了解的人,我们还是稍稍予以说明。迦勒斯已经爆发了十余起血巫事件,最大的一次,导致了某地数十名村民身中血巫之毒,甚至有传,圣马丁堡的事件,绝非杜撰,那里整个镇子都被血巫所害,当地村民四散逃离,朝廷为了不虚张声势,坚持说,那并非什么瘟疫,只是出了小骚乱而已。纸包不住火。不管怎样,笼罩在大家身边的不安全感,确实让很多人都下定决心,要整出一部法律出来,以面对它。迦勒斯小道消息满天飞,说,这里边有人在搞阴谋,他是谁谁谁,他想把迦勒斯弄个底朝天,因为他有多仇恨,多坏。一位元老向递上了一部法案,名叫《关于遏制极端巫师扰乱社会秩序之临时措施》,也就是俗谓《排巫法案》,——排斥巫衣的法案。该法案里最具有争议的一条,就是凡抓住的巫衣,只要附和血巫特征几条的,即可法办入狱,甚至就地处死,由地方治安官执行即可,不必通过审判。此法案如若通过,将会影响法蒂玛国王的权力,因为国王登基伊始,必须将所有的权力,都收拢在自己的手中,倘若将此法案立法,依法执行,那么治安官乃至抓捕血巫的特别机构,都可以自己行动了,最后只要交由治安官处理,甚至连国王自己都不方便干涉,岂不是很不利?
不管怎么样,这个法案都很难通过,因为提出它的那位元老,一位贝第奇家族成员,打的算盘,终究不过是为了削弱国王的权力。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迦勒斯可没有那么多法律,如果都有了,那国王还干什么去?而迦勒斯的,原本就闹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般,他们立法的程序,向来不成熟,除非是有什么重大事件,一般一个法律,是很难被通过的。国王仍然重视此事,决心不让它通过,一切法律都是对他权力的削弱,都将对他不利。
虽然就现在来看,整个所谓《排巫法案》,终究不过小事而已。就算通过了,国王仍然有很大的权力,难以约束。所以,很多元老也并不当一回事,国王站在上边演讲,下边的人,有的私下讨论,有的准备好反驳,这气氛,就像是往常例行的辩论一样。据这位元老所说,当时气氛也很平常,国王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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