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霍尔·法蒂玛,外号“哈特少帅”的,年级并不大,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比河马王要小很多。虽然同为法蒂玛家族成员,但很容易看出,他与这位哥哥河马王并无多少感情,语辞之间,尽是抱怨不满。不叫哥哥,却叫他“河马王”,明显是很恼恨的,有谁会叫自己亲哥哥这么难听的一个绰号呢?相反,他对自己的弟弟,不曾见过面的罗希塔公爵,倒似要好些。
“雪山王”加伦·高布罗索分析起来:“发动战争,一来可以在国中树立权威,二来可以加强在军中权力。对于一个国王来说,战争是最好的催化剂,历史上的国王都惯用这种伎俩,不足为奇。但这次有些奇怪的是,河马王似乎在冒险,因为两国二十年为期的人质交换,原本就扑朔迷离的,这次传罗希塔公爵突然消失,可能无法完成人质交换,这里边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阴谋和暗地里的的操作,占了绝大部分,以至于连我们这些统帅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不害怕失手么,倘若人质交换有个什么差池,或者战事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对他的加冕继承,将是十分不利的。”
哈特少帅哼了一声,说:“只怕他早有十足的把握,把这些暗地里的黑箱都操作好了,就等着我们照办吧。”背着手走了一圈,他又说,“哼,战争,这场战争,我们有什么好打的,打了又有什么意思?我们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没来由地跑到这荒漠戈壁上来,做着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河马王九十九岁,而罗希塔公爵二十岁。对于迦勒斯的宫廷来说,百岁时候登基加冕,本为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这已经成为本国的王族传统,并不稀奇。但河马王发动这样一场战争,却令人颇为费解,个中打算,外人实在有些迷惑。
阿鲁鲁知道,此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所以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能在旁边听听,也就不错了。
“刚才来信说,龙赛沃里边请来了不少援兵,都是从国外招来的,打着雇佣军的旗号,其实,大半来自我们的老冤家。——不过话说回来了,河马王这次以迎回罗希塔公爵作旗号,做得还是比较巧妙的,既避免了跟他们直接冲突,又从道义方面,获得了支持,也算师出有名了。”龙嘉贝将军说。
阿鲁鲁知道,这里的他们说的“老冤家”,指的是新月国,迦勒斯西边的大国,迦勒斯的老对头。
“已经有好几个国家派出了所谓‘雇佣兵’,名义上是呼罗珊花钱雇来的,实则是这几个国家无偿援助的。甚至还提供了免费的军械。情报上说吹嘘规模上万,但实际上,可能只是壮壮声势而已,具体的,约摸五千左右。这个数字,和龙赛沃守军的数字加起来,共约一万来人。”龙嘉贝分析。
帖木金哥走了进来。问道:“有哪几国的人马?我倒要看看,我的对手们都是哪些人,有哪些出色的角色,又有哪些,将死在我的龙牙枪之下。”帖木金哥说。
龙牙枪是帖木金哥的专用长矛,他一直为之自负了得。
“新月国的,赛琉古国的,高灵国的,甚至于从东方吐火罗国也来了几个。”龙嘉贝说。
帖木金哥接过名单,轻轻扫了一眼,说道:“还好,不难对付。”龙嘉贝看向他,哈哈一笑,打趣地说:“只怕也不容易对付吧,这里边可有好几个厉害的角色,据说很令人恐惧的,光头兄也要提防了,不可轻敌啊。”
“恐惧?我从没有恐惧。”帖木金哥说,“恐惧从来不曾降临在我的身上。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的作战部署,我不参加了。只需将我的黑旗营放在前边位置,哪一路皆可,我没有意见。”说完就下去了。
阿鲁鲁觉得奇怪。原本以为来到这里,看到的将是将领们讨论军情,部署作战计划,准备战事,甚至为之争得面红耳赤的,却没想到,一个个都全然不关心的样子,到了临战前了,甚至连作战部署都没有。相反,对于他这样一个见习生,送情报的,他们倒比较关心,和他聊天,问他哪里人,甚至还搜开他的包裹,让他念无聊的街头小报。这实在是很奇怪。难道他们真不关心战争么,一个军事会议,竟然没几句话就结束了,之后的打仗却如何打呢。
雪山王只略略说个大概:“本次出征,四位统帅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凡有事共同商量,共出良策,协商决定。帖木金哥将军负责中路的黑旗营,哈特霍尔·法蒂玛将军负责攻城的健锐营和后备营,龙嘉贝将军负责右路,而本人加伦·高布罗索则负责左路以及后方协调。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人提出意见。
雪山王高布罗索侯爵,转过来对阿鲁鲁说话,他的谈吐沉稳,说话语气里,有一股北方人的幽默感:“你叫阿鲁鲁对吧,你下去吧,这是奖赏,你连夜赶路,只怕也辛苦了,留几本书给我。其余的自己拿回去。明天,你就去预备队那边报道,要知道啊,凡预备队,在战争中都是比较安全的,精兵都上阵了,有了空缺才叫你们补上,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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