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回收回犯罪的嘴唇,离开前还舔了一舔,姜临整个人僵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胸腔里的鼓点越来越快,而始作俑者此时还惦记着那次没能看到的美人出浴图,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美人公子,你要不要沐个浴呀?”
说着便跳下了床,要去烧水,姜临一把拉住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要。”
辛回霎时泄气,嘴一瘪,垂眼说了声“哦”,然后便乖乖坐在一旁。姜临捏着眉心,整理有些乱的心律,不过安静了半刻的辛回又凑了过来,可怜巴巴问道,
“真的不要么?”
姜临放下捏着眉心的手,重复道,
“不要。”
“确定不要?”
“不要。”
然后两人便开始了无限循环并且毫无意义的一问一答,一直闹到三更天,辛回才按捺不住醉意,睡下了。
而姜临则是拿了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辛回伤在肩上,姜临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紧张,又怕惊醒了她,好一番功夫才包扎好了伤口,最后替辛回盖好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辛回醒来时,先是觉得头疼,然后是肩膀疼,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辛回一边懊恼着,一边后悔不该喝那一杯酒,想不到云照竟然是一个一杯倒,失策啊失策,忒丢面了。
起身梳洗了一番,便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想着将身上这一身满是血迹的衣裳换掉,打开包裹后略微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往日穿的一身窄袖的玄色衣裙换上了。
收拾了一番,便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还在昨日的愁眠阁里。姜临与燕殊正在院子里说话,听到这边的动静,具都转过头来看着辛回。
燕殊一看到辛回便开始笑,而姜临的脸色就有点精彩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转换的堪比走马灯。
辛回看到二人的神情,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难道昨天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出糗的事?
辛回越是这么想着,便越觉得这是事实,而姜临只是给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便没有再理会她。而燕殊笑嘻嘻地跟过来,说道,
“女壮士,来来,我带你去厨房。”
辛回嘴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燕殊,几经挣扎,终于问道,
“昨日,我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吧?”
燕殊则是摸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辛回,答道,
“你一杯饮下便醉得倒桌睡过去了,哪还有做”说到这里,燕殊一顿,而后桃花眼轻轻向上一挑,故作疑惑道,
“不过,姜临带你回房后,好半天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房中时你有没有趁机对着姜临耍酒疯,我便不得而知了。”
辛回听闻面上一紧,依着自己的个性,还真有这个可能。燕殊笑道,
“你可是女中豪杰,怕什么。姜临还能吃了你不成?依着他那别扭性子,顶多与你耍耍小性子,过个十天半个月便好了。”
说罢,拍了拍辛回的肩膀,正巧是辛回受伤的那一边肩膀,辛回吃痛,燕殊赶忙放手,这才想起来她还带着伤,一时脸上讪讪的。而辛回则是怒气冲冲地看了燕殊一眼,不理会他,只是往厨房走去。
燕殊理亏,只是尴尬地摸着鼻子,跟在辛回身后。不料辛回一个转身,燕殊差点儿没撞上去。
“殊公子看起来很闲啊,要不然总跟着我作甚?”
听闻辛回略带讽刺和不耐烦的话,燕殊难得一愣,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人这样同他说过话,因为很少有人不喜欢他。
不是他自恋,而是他有这个自恋的资本,身份高贵,嘉誉远扬,样貌不凡,就算有人不喜欢他,至少面上还是维持着客套。
上一次被别人这样不客气的诘问,还是在两年前,那是在燕国举办的九曲流觞百花宴上,那也是燕殊第一次见到传闻中惊才绝艳的公子临。
那时姜临同荀缙站在一起,看着二人有几分相似的容貌,旁人自然便知道略次之的那一个是荀缙,燕殊这人有个毛病,便是遇见看不惯的人和事,会毫不犹豫地竖起他的刺来将对方刺上一刺,俗称中二病。
当年燕殊比之现在尚年幼,隔三差五便要犯病,且当他犯病时,既不讲究身份,也不怕得罪人,而当时,他对荀缙便是处在一种看不惯的状态下。
荀缙此人虽有玉公子的雅号,但在燕殊看来只是一个虚伪逢迎的小人,认为他不配与自己同列在九州四公子之列。
虽然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但在当时,包括姜临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荀缙温文尔雅,待人和善,是个君子,所以在燕殊嘲讽了荀缙之后,姜临为了替荀缙打抱不平,与燕殊打了一架。至此之后,天下人皆知公子殊与公子临不合,却很少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不合。
燕殊这人吧,别人越是对他甩脸子,他便越往上凑,想来是有点受虐体质。就如当年,姜临与他打了一架之后,他反而对姜临更加感兴趣,这几日对姜临的相救,有意无心皆有之。
所以此时对着辛回的嘲讽,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嬉笑着答道,
“对,小爷我就是闲得很,女壮士陪我说说话罢。”
辛回对他这嘲笑自己酒量的称呼很是不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我忙得很,一点也不闲。”
燕殊故作伤心的表情,问道,
“为何你对姜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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