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啊!我呆呆地看着她黑黑的怒火明亮的大眼睛、弯弯的细长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嫣红的丰润唇瓣,那种想哭的感觉一直透入到骨髓!
我拼命地把视线往下压,看到她白皙的玉颈上挂着的七彩珠饰,看到她珠圆的香肩,看到她高耸的胸脯,细而柔韧的腰身,看到她笔直圆润的长腿,甚至是身后圆而翘的臀。
我神游物外地想,也许不是呢?我的身材永远平板,上下两辈子都不曾有王妃十分之一的火爆。不过,她真漂亮啊!
我傻乎乎地忽然想到之前照着泉水看到的自己真正的面容,也许,也只有面前这一对绝世难寻的美人夫妻,双双身为王族子女的父母,他们两人的血统融合出来的混血女儿,才能让乌云珠的一张脸长成这么惨绝人寰地美丽?
我心神不属地发呆,没有注意到王妃飞快地朝我走来,路上一把抽出了一名侍卫的腰刀,二话不说就朝我砍来!
“琪琪格!”越王怒喝一声,替我抓住了弯刀,扔在了地上,“不要再胡闹了!”
“我胡闹?你有脸说是我胡闹?”王妃满面愤怒地扭头看他,吉尔佩探头探脑地躲在母亲身后。王妃一把将他拽了出来,狠狠地推向自己的丈夫,“我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你觉得不满意是吗?每天每夜都恨不得他死是吗?来!不用借别人的手,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砍死他!”
吉尔佩吓得又哭了起来,扑回来抱着王妃的大腿:“母妃!母妃不要让父王杀我!吉尔佩听母妃的话,吉尔佩再也不去打猎了!”
王妃却瞪着丈夫怒道:“凭什么不去?去!母妃从你舅舅的王帐再给你调人,陪你去痛快地玩!你是母妃的儿子,大汗的亲外甥,我看谁敢不让你在戎国的草原上做你想做的事!”
越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琪琪格,不要闹了!你这样只会害了吉尔佩!”
“我害了他也比你害了他好!”王妃反唇相讥,“我的必拓倒是教养得好,可你把他留下给我了吗?我的孩子”王妃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的孩子的主意你都要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一次次听了你的话,做了让我永远后悔的事情!幻青越,你休想!你休想我再遂了你的意!吉尔佩我爱怎么养就怎么养,爱怎么教就怎么教,不要你管!”
我在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里晃了一下。那句话中间的那个停顿,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必拓,是乌云珠的哥哥,幼时的梦里最亲近的人,那个从小被送到曌国当人质的孩子。一个他国的人质,独自远在异乡,好不容易盼来自己妹妹变成长安公主也去了曌都皇宫,便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这个三岁的患病的妹妹。
而对于他们俩的母亲而言,长子被送去当质子应该就是剜心的痛,而十八年前,王妃挺着大肚子欢喜无限地跟着丈夫去曌国,满以为只是去看望自己思念的儿子,却不想连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女儿也被曌国一并盯上了。
我不知道在现实里明明乌云珠三岁就死了被我替代,是哪里来的跟哥哥后来的记忆,但此刻在梦里,看到王妃因为两个孩子的离去如此痛楚,我突然很想哭
乌云珠,你其实很幸福!
王妃对越王的斥骂完全无所顾忌,只除了没有道破乌云珠被丈夫生生夺走以女皇的孩子的名义送走。她句句拿必拓或“孩子”说事儿,咬牙切齿、滔天愤怒。
越王沉着眉试图劝解,可是几次开口都被王妃骂了回来。越王身边的人全都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完全无视着两人的口角,反而把更多好奇的眼神投在我的身上。
我其实也满无辜的。我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最初的震动过去,两夫妻俩吵得久了我也就啥感动都没了。跟对面那群人无聊地对视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看向了王妃身后一直偷偷拿眼睛瞄我的吉尔佩。
吉尔佩早都不哭了。我实在怀疑哭只是他一贯的手段而已。见他看我,我眼一眯,吉尔佩吓得“啊”地一声大叫。越王的手下哄堂大笑起来。
夫妻俩骤然停止吵架,王妃怒吼道:“笑什么?”
刚才那个冲我拔刀的壮汉揉了揉鼻子道:“王妃,我们不是笑你和王爷的,实在是小世子他”
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头怒问吉尔佩:“好好的你突然嚷什么?”
吉尔佩抱住母亲的袖子指着我哭道:“母妃!他瞪我!”
王妃唰地转头,恶狠狠地看我,却是对越王说话:“幻青越,这个人你今天到底是交不交给我?”
越王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扭头却是很肯定地说:“琪琪格,我说了,不要再胡闹!”
王妃气得浑身颤抖,指指我又指指越王:“好好好,幻青越,儿子不在你眼里,我不在你眼里,现在草原上一个落魄的游医在你心里都比我们娘儿俩重要!你好,好得很!这次去曌国,你就回去吧!回去吧!草原上不缺你一个越王,我的儿子不缺你这样的父亲!”
王妃拽着吉尔佩愤然离开,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越王。越王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对我笑了笑:“女人的气话,都不要当真。”
我心想着一个入赘的男人被妻子往回赶,心里应该是难受的。但看着这个无情无义地把儿子女儿都送给自己母家的男人,又觉得未必人家这么觉得。
越王忽然向我走来,温和地对我道:“我为吉尔佩的鲁莽向你道歉!更抱歉的还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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