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不要怕,我……”
夏语墨还未听清舟寒说什么,那对木门就传来了“砰砰”的叩门声。夏语墨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摔落在了沙发上。
“墨墨,是我!”屋外的声音高喊,原来是夏子实。
夏语墨起身去开门时才发觉双腿早已绵软无力,把夏子实迎进门的时候,她憋住了没有掉泪,只是一把抱住了这个结结实实的大男孩的胳膊,就好像抱住了洪流之中的一根木桩。
夏子实似乎已经知道这桩怪事,他反复询问夏语墨是否受伤等等,一边问,一边轻拍夏语墨的脊背,就好像儿时奶奶哄他们睡觉时一样。
“你猜是谁?”比起别的什么,被惧意包裹的夏语墨只想猜透这个问题。
“还能有谁,肯定是叔叔带来的人!”夏子实说着,落在夏语墨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变重了。
“嗯。”夏语墨松开夏子实,跑去关上了庭院门,“你回来前就知道这事?”
“嗯,舟寒给我发了消息,叫我赶紧回家看你。”
“啊?”
“当时我正好下车,立马奔回来了,可吓死我了,他也来不及说是什么事。”
“呀,坏了!”夏语墨一声叫,赶紧冲进了屋里,捡起了手机,电话那头舟寒果然还在。
“墨墨?阿实回来了?”
“是啊是啊,让你担心了吧?”
“嗯,再等不到你回应,我就报警了。”电话那头,舟寒的声音冷静得异常,像是被剥去了一层力道。
夏语墨坐回了沙发,此时心境与先前完全不同,屋外传来夏子实哗哗洗手的声音,廊下的小灯也被他点亮了——他习惯明亮的光线,即便是大白天也要在昏黄的转角或走廊里点灯。
“你怎么给他发的消息呀?”
“哎,虽然某些胆小鬼不准我挂电话,但是聪明的我用电脑就可以搞定这一切啊。”
“我是说——你俩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早就有了啊,阿实没跟你说起吗?不管怎么说,家里两个男人总要通个气吧,不然怎么保护你?”
夏语墨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刚才备受惊吓却不曾登场的眼泪此刻已然控制不住。
后来,又来过一两个猥琐的陌生男人,夏子实一一给赶跑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夏子实变得越发谨慎起来,夜里竟要在老木门前堵上一张木桌,睡前会在夏语墨屋外询问是否已经将门反锁,夏语墨要是在太阳落山后才回家他必然会等在车站……夏子实的一举一动给夏语墨带来安全感的同时,也莫名地增添了恐惧和奇怪的伤感。
那一年他明明是个高三的孩子,明明应该是由别人奉上各种营养品且包办一切的关键时刻,他却承担了如此一个劳心劳力的角色。
夏子实成人仪式那几天,他要随班级在外地过夜两天,就张罗着要夏语墨去外婆家住,夏语墨不愿意,他便又出主意要夏语墨喊朋友来家里住。夏语墨心想着自己过上两个晚上也没什么问题,就否决了夏子实的提议——夏语墨如此“勇敢”恐怕也只是因为她在白天下了这样一个决定吧,并且她从来没有尝过一个人独居的滋味。
夏子实离家后的第一个晚上,确切说只是黄昏,夏语墨就已经躲进自己屋里,连放在屋外的电脑都不敢玩了。老屋子的采光很好,可也意味着一到晚上,没有窗帘的客堂就像是个玻璃罩子,屋中的人在亮处,而周围所有的真实的虚假的都藏在了暗处。
屋外光线渐暗之后,就连门外的一丁半点声响都仿佛被赋予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魔力。
夏语墨已然决定明晚去医院过。
她从来不曾才发觉自己如此需要陪伴,直到夏语墨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和熟悉的嗓音。
门外是邱慕晶响亮的叫唤,夏语墨打开房门奔了出去,刚才可怖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亮堂了,一切都同以往一样正常了。
她拉开木门,邱慕晶笑盈盈地站在眼前,身后还跟着孙冰月。
“你们怎么来了?”
“啊?什么我们怎么来了?”邱慕晶自说自话地跨过了门槛,“不是夏子实叫我们来的吗?你不知道?”
“他居然……”
邱慕晶乐呵呵地打断夏语墨的话:“你这个弟弟操的心可真够多的,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要我们来陪你住。”
“他啊……”
“他还说最好让我把孙冰月也叫上,哈哈,阿实这小子,平时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点兵点将的时候倒是点得挺准!”
“嗯……”
未发一言的孙冰月反身将木门栓上了。
邱慕晶又忙不迭地说起了话:“打牌吗?打个通宵怎么样?好久没有通宵了!”
“好啊!”夏语墨爽快地答应了,此时,仿佛邱慕晶说什么都是对的,邱慕晶的声音仿佛成了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大约七八点的时候,夏语墨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竟是久违的鲍瘦猴。
“猴子,你不是当兵去了吗?”
“是啊,老子这不是抽空打个电话给你嘛!”鲍瘦猴那张自带笑点的脸仿佛已经出现在夏语墨眼前。
“咦?怎么突然之间想到联系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有没有良心啊臭丫头!哥这不是打过来看看你好不好么!”
“我挺好啊,你呢?”
“哎呦,别tm扯我了。今天一个人在家?”
“不是啊,有同学在。”
“我x,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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