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无法忘记齐傲,他就像长在了她心里一样,拔不得,还带着刺般的疼。
她九岁的时候遇见他,成了同桌。那时候他长得机灵好动,她只一眼就把他留在了心上。
六年级,她鬼使神差地写了一封情书给他,换回的只有他一句“等我考上清华再说”,像虚无缥缈的承诺,又像无关痛痒的玩笑。最后她还是将它当成诺言等下去,如果他还记得,她坚信会等到,至于他不记得,她该如何,她从没想过。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她再没见过他。其实,他不是完全杳无音讯,她只是没向任何人打听,她就当他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只是她偶尔看到那张毕业照上随着记忆日渐模糊的脸,还有想起那百听不厌的名字时,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大一结束的暑假,孙瑜简单收拾了行李,回了家,高考时发挥略有不佳,她念了本地的师范,这倒也合了父母的心意,念书离家近,回家也方便,一个女孩子出门太远,总是不太放心,况且教师是个不错的职业。
小学班长突然来电话说,想组织一次同学聚会看看大家的变化。她答应一定到场。
如今大家远赴各地,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又如何能真正聚齐呢?
聚会的地点选了在了南滨路的ktv,下午六点。
她到的时候,多数人已经先到了,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玩扑克,还有几个则拿着麦在那里声嘶力竭,放眼望去,尽是已有些陌生的面孔。
班长热情地招呼她。
“过来玩,孙瑜。”
她浅浅一笑,“你们先玩,我先坐会儿。”
寻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
班长见状也没太执着,又继续与周围同学热聊。
她的性格并不安静寡言,只是她与他们并不熟络,再加上多年未联系,难免更加生疏几分。这场热闹的同学聚会,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她心底不免泛起一阵失落。
他大概是不会来了,本来她还想着这是唯一有可能见面的机会,抱着侥幸心里来参加,可他却迟迟未现身,她恐怕是真的见不到他了。
正晃神间,包厢门被拉开,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进来,皮肤白皙,眼神深邃有神,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浅灰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更是衬得他阳光朝气。她抬眼望去,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齐傲吗?他和她记忆中的样子确实相距甚远,但多少有几分相似,她还是认得出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
“对不起,各位,来晚了。”
他笑着抱歉到。
“哎,齐傲!”
其中一男生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
“我还认得你,小学念书班上数你最厉害。”
众人抬头看他。
“现在在哪儿念书呢?”
“北京,念医学。”
“敢情你还是学霸,佩服。”
“你是吴晟?”
“你还记得我名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吴晟笑到。
“既然迟到了,那就得自罚三杯。”
陈江安拿着酒瓶走过来,将桌子上的杯子倒满,递给齐傲。
“对,自罚三杯,咱们可好几年没见了。”
“那我干了。”说着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爽快,我看也别三杯了,就一杯意思一下。”
吴晟是个明眼人,看得出他酒量不好,一杯下肚,脸上略有微红。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叙旧,唱歌还是扑克?”班长走过来岔开话题。
“我扑克打得不是很好,唱歌还勉强,就唱歌吧。”
他选了一首苏打绿的《小情歌》。
熟悉的旋律响起,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到,声音低沉好听,如涓涓细流缓缓流进她的心里,她只觉得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那晃动的背影。
一曲唱完,一群人大呼没听过瘾。
他笑到,“总不能光让我唱吧,谁来接着。”
说完便要找位子坐下,然后正巧就走向了孙瑜,坐在了她旁边。
他身子一靠近,一股清新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还带着丝丝酒气,笼罩着她,她心有小鹿乱撞,不禁红了脸。
“孙瑜?”
齐傲看着她,试探地问道。
“hi”
她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眼里尽是慌乱无措,心底却激动不已。
他的脸棱角分明,又有些许柔和,鼻梁高挺,儿时的稚嫩已经褪落成如今这副帅气的模样。
“好久不见,怎么不去玩?”
他脸上挂着笑。
“我……先坐会儿。”
她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脸也红得更厉害,只不过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不明显。
“在哪儿念书呢?”
他靠在沙发上,淡淡开口。
“本地师范。”
“教师这个职业不错,适合女孩子。”
“我父母也觉得不错,很支持。”
“那你自己呢?”
她看着他,奇怪他这么问,“我?我觉得……还不错,当老师也挺好的,可以教书育人。”
他瞥了她一眼,笑到,“那祖国的未来可就拜托你了,孙老师。”
“……彼此彼此……齐医生。”她小声应到。
他笑容更甚,歪着头看她,她的脸微微泛红,卷曲的睫毛一眨一眨,娇俏至极。
“同学们,这样坐着玩扑克聊天没意思,不如我们轮流唱歌,h一点,怎么样?”
班长站起来提议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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