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检查必须是早晨空腹才能做的,所以之前她就没有做,只能等到明天才行。
“嗯。”宋清歌点了点头,便钻进被子里乖乖地闭上了眼,很快就睡着了。
而这一晚,战祁却一直守在她床边,整夜未眠。
他看着床上神色憔悴的女人,只觉得有满腹的歉意和内疚。就是因为他不断的伤害,所以才让一个活泼骄矜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千疮百孔,连一副健康的身体都没有。
*
又是一番全身检查以及专家会诊,战祁心不在焉的站在易南臣的办公室里,彼时易南臣正坐在沙发上自己和自己下棋。战祁却不停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晃悠的易南臣头都晕了。
“啪”的一声,他把一个将军落在棋盘上,有些不耐烦的抬头说道:“你有完没完?热锅上的蚂蚁啊,绕的人眼都晕了。”
战祁转头怨念的瞪了他一眼,恼火道:“你这里的医生到底能不能行?这都查了多久了,怎么就连个晕倒的原因都查不出来?什么破医院!”
易南臣翻了个白眼,“得,我这儿是破医院,您找好医院去查,这总行了吧?”
战祁懒得去跟他斗气,又开始在他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易南臣知道他此时心里烦躁的很,也就不再去跟他抬杠。从酒柜里翻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之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便走了进来,对着易南臣鞠了一躬,“易总,战总。”
易南臣摆摆手,“别迂回了,直接说重点,宋清歌到底是什么毛病?”
医生看了战祁一眼,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经过我们初步会诊,我们认为战太太应该是因为前些日子的重伤而造成免疫力低下,所以有可能是易感人群。”他说完又抬头看了战祁一眼,询问道:“战先生。除了时常晕倒之外,战太太是否还有头痛以及恶心的毛病?”
战祁想了想,点头道:“是,有时候她弹琴弹到一半就会觉得头疼欲裂,疼的最厉害的时候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几乎到了满床打滚的地步。”
“那就没错了,而且经过专家的检查,他们认为战太太之所以会被确诊为易感人群,除了这次受伤,还和她本身的身体素质较差有关。我想问您,战太太以前是否就受过重伤?比如出过车祸之类的。”
“车祸?”战祁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五官科的医生在为战太太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右耳听力明显有些弱,而且经过检查。战太太有习惯性耳鸣和听力障碍。”
“听力障碍?”战祁的唇瓣龛动了两下,怔怔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认为战太太或许曾经遭受过严重的创伤,由于她当时没有及时就医,所以导致右耳留下了残疾,这个毛病可大可小,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医生顿了顿,抿着唇没有说话。
战祁猛的提高了声调,“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怎么样?你说啊!”
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不及时治疗,有可能会发展成右耳完全丧失听力能力。也是俗称的全聋。”
其实他们会诊之后也觉得十分惋惜,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子,未来还有着无限可能,可是身体却像是年久失修了的机器一样,处处都是残破的问题。
全聋
这两个字就像是当头棒喝一样,将战祁冲击的溃不成军。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一下跌坐在了沙发上。
也就是说,将来的某一天,她的右耳有可能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吗?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她却没有一点反应,而在此之前,她也有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可是他却完全没有留意过。甚至于那个时候,他还指责她是在装死,全然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战祁怔怔的看着脚下的地板,良久才嗓音喑哑的问:“那她这种情况,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有是有的。但是不大。如果真的丧失听力,战太太有可能需要佩戴助听器”
“不可能!”战祁忽然猛的提高了声调,双眼赤红的对着医生呵斥道:“她不需要那种玩意儿,她才29岁,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靠着助听器度日?绝对不能!”
医生有些委屈,“我也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性而已”
战祁闭了闭眼,仰头长叹了一声,又问:“那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怎么做才能有所改善?”
“战太太的身体状况之所以这么差,除了她自身底子不好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心理原因。我们的心理医生在给她做了测试之后,发现战太太现在有些悲观。所以我们建议您可以带她出去旅游或者是散心,多走一走,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他点点头,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
战祁再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宋清歌正站在窗前出神,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寂寥的背影,缓步走上去从身后拥住她,紧紧地箍着她的肩,脸埋在她的颈窝,整个人都有些不堪一击似的。
他鲜有这样极其依赖她的一面,宋清歌怔了怔,问道:“出什么事了?”
“清歌”他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轻柔而缱绻。
“嗯?”
“对不起。”
他又用力将她抱的更紧,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一句话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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