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雪觉得家里是一刻也不能呆了,背着小翠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和手饰装到了包袱里,再把包袱藏进被窝,然后吩咐小翠今晚不必再睡外间,回自己房间去。
她只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还是没有息灯,睁大着眼睛望着灯影闪烁的幔帐。
估计到三更天时,才下床穿了鞋子,提了包袱悄悄开了房门,摸黑往后门去。
一路上提心吊胆,被花园里的一只小黑猫差点吓掉了三魂七魄。
顺利到后门时,先把包袱抛到了墙外,自己踩着一块石头借力往上一跳,手一勾墙边的树枝,轻松的跳过了墙去。
因为从小跟父亲身边的侍卫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为的是跳舞时的动作可以更加伸展自如,此时用来翻堵墙还算不难。
出了府,她才敢大步的走,估摸了一会儿,趁着月光往东面方向一直跑去。
夜黑的像墨,偶尔有一两声打更的声音,南灵雪跑了一会儿,似乎迷失了方向,正要回头找路时,一转身却发现后面多了两个人。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再一回身面前竟也有两个人,已堵住了路,她被夹在中间,已经无路可走。
一个年轻姑娘打着灯笼从左侧两人中间走出来,含笑着对南灵雪道:“小姐,好久不见,我家主人有请。”
南灵雪一下子泄了气,面如死灰,手上的包袱滑落到地上。
年轻姑娘把灵雪带到了一处深巷别院,绕着弯弯曲曲的假山走了一会儿,进了一间高门房舍。
南灵雪不愿意进门,姑娘在她身后推她了一把,她一个趔趄踏了进去,姑娘自己退出来关上了门。
房间里点了好几盏灯,清晰可见屏风后有个人影坐在那里,手上执着一个杯子。
灵雪只觉得全身发冷,不能进也不能退,僵在门口不动。
那个人影站起,朝外走来,一张清朗的俊面寒如冰霜。
灵雪只觉得他那目光里的锋芒宛在她身上犹如凌迟。
他一步一步逼近,背着灯光,脸色陷在阴暗里,像从地狱里走来夺她魂魄的厉鬼。
她瑟瑟的后退,不敢抬头看他,直到背撞到了门上不能再后,全身的血流都僵在了脑子了,像是被抛到岸边濒临死亡的小鱼,窒息的快要晕去。
“灵……雪……南家小姐,南……灵……雪?”
她不说话,支撑着身体,背紧紧靠着门,头偏向一旁不敢望他。
他抬起手,指尖放到了她的脸上,她明显颤了颤,侧了侧脸脱离了他手指的接触。
他握住了她的右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前,冷冷道:“这么怕我吗?”
她痛苦的挣扎着,始终逃脱不开,一颗心又陷进了许久以前的那种绝望。
他望着她的眼睛,突然放开了手,把她用力的甩向一旁,向门外喊道,“梅双。”
梅双应了一声,马上推门进来。
金彦康怒道,“送她回去。”
梅双愣了愣,答应了声是。
去看灵雪,见她正握着自己被金彦康捏得发痛的手腕不语,双眸垂着。
梅双扶着灵雪走了出去,带她一路回了南府,亲自送到了灵雪的闺房之内,临走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小姐你好好休息。”
灵雪不说话,冷冷的盯着梅双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直到不见,自己宛如做梦一般。
这时天还没有亮,她想着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不会再来,也许他真的要网开一面。
估计着梅双该走远了,于是又摸黑从后墙翻出,谁知没走几步又被几个人影拦住,其中一个人道:“小姐请回。”一直亲眼看着她再回到墙内。
灵雪又气又恨,没有办法才又回到了闺房。
第二天早上,灵雪去祖母那边时,一路上觉得看到她的人都眼神怪异,不由得心虚起来,想着自己的事情莫菲被他传扬了出去。
她脚下走的一步一步如踩针钉,恍若自己身上衣不遮体,羞耻于人前。
等到了祖母那里,心月和晋玉都在,先前还嬉笑着说话,看到她后相互使了个眼色,都不说了。
祖母让她坐在身边,拿了几件精致的手饰给她,含笑道,“这些东西跟的我时间长了,现在给你,等你将来出嫁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灵雪心中一惊,对祖母这话有了怀疑,但见祖母微笑中含着怜惜,神色却不同之前,心中更加怀疑起来,再看向心月和晋玉时,她们都错开她的目光,轻摆着扇子扇风,不言不语。
南夫人这时走了进来,向婆婆问安,寒喧了几句,始终不看灵雪一眼,不一会儿说要走了,才冷冷的叫着灵雪一起。
灵雪发现母亲一走出祖母的院子脸色就沉了下来,到无人之处时,终于停步,回过头来就是对她一顿责骂:“我们堂堂将军府的门楣如今全被你丢尽了,先是被人抢了心上人不说,起码知道的人也就自己府里和半个城的无聊庸人。现在又遭到毁婚,简直丢人都要丢到京城去了。你父亲不日将要被调到京城,人还没到,脸先没了!”
灵雪这才知道曹家毁婚了,原因出自哪里也基本清楚,闷着头不作声,一肚子委屈。
南夫人见她不说话,骂了半天心软了,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该把你怎么才好?名声本来已经不好,现在更不必提了,以后谁还会娶你?”
灵雪还是不说话,眼睛里掉出泪来。
南夫人见她不同往日那般与自己顶嘴,慢慢消了气,长叹道:“真不知前世造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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