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樊承洲轻吐出一口气,想到甄珍便在此城中,最糟糕的结局也不过是和心爱之人死在一起,他倒诡异地觉得放松了两分,还重新有了调侃席向晚的心情,“平崇王世子对你倒是情根深种,去年赏花诗会上时我还没看出来。”
席向晚将身旁点心盘子往樊承洲面前推了推,“怎么,追在你身后的小姑娘还少?”
樊承洲淡定地拈了一个小圆饼,边吃边道,“也对,毕竟樊子期都为你倾倒,你出嫁之后多少才子都饮酒做赋叹息不已,一个易启岳又算得了什么——他最多是捶胸顿足自己本来是可以娶到你却偏偏自己脑子一糊涂,去娶了你妹妹这件事。”
说起易启岳和席青容的婚约,席向晚恍惚都觉得那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约是她根本没放在心中,才会觉得没在自己的记忆中留下太多痕迹。
樊承洲三两下将小圆饼送进嘴里,一低眼又见到席向晚的手指放在她腰间那个不离身的荷包上,扬眉问道,“樊家的动静这般大,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在宁府坐着守株待兔?”
“自然不是。”席向晚淡淡道,“但我也不是贸贸然能离开宁府的。易启岳方才所说的话没错,樊家想捉住我,带走玉印,离开宁府便是将他们的目光全数引到我身上来。”
“你总不能真不出门了。”樊承洲道。
“是。”席向晚顿了顿,她抬眼道,“我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必须要等最适合的时机来临。”
“现在还不适合?”樊承洲咋舌。
“还不是时候。”席向晚摇了摇头,她十分平静宁和地说,“樊家大军还离得太远了。”
樊承洲愣了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绝不可能和樊家同流合污,这话听完我肯定就跳起来把你当作内应当场拿下了!”
席向晚抿唇笑了笑,她对樊承洲点了一下头,“等那个时候真到来的时候,还要仰仗你帮忙了。”
作为就宁府里里外外身手最好的人,又是来保护席向晚安全的,樊承洲自然责无旁贷,他拍拍胸膛道,“放心,尸山血海我都带着你杀出去!”
“尸山血海我不怕,”席向晚却轻声道,“暗箭伤人才最难防。”
樊承洲偏头想了想,从袖子里摸了半晌抽出两根刚从园子里摘来的鲜花,安慰道,“别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空闲的时候不如编个花环玩玩。”
席向晚接过这两朵不知道经受过什么□□的花朵,失笑起来,她用手指轻轻抚平褶皱起来的花瓣,嘴角噙着微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么久以来,我还没给宁端编过花环。”
樊承洲一拍大腿,“这我可在他面前有得炫耀了!”
眼看着席向晚眉宇之间的冷肃和凝重刚刚散开,樊承洲正要绞尽脑汁地让她再笑一笑,却见到翠羽从外头匆匆进来,面色比前一天更加沉重。
她进了院子便直接开口道,“前几日在街上闹事的人都是用了□□的。据其中有人招供,他们不是自己出钱购买,而是有人在各处分发时食用,却只给两三次就消失不见。”
有了易启岳的提醒,席向晚自然也早就猜到前几日的动乱也是樊家的手笔。
她眉毛也没扬一下,颔首示意翠羽接着说下去。
“樊家的大军又经过了一个州。”翠羽紧紧皱着眉,“他们沿途进行补给,尽管有王老将军带着队伍骚扰交战,但军队数量太大,即便有消耗也是微乎其微。”
“但速度确实是慢了。”席向晚淡淡道,“原本这几日的时间,足够他们过三个州的地界。”
“可这再慢,也总共是能到汴京的!”翠羽急道,“镇守边关的军队又不能撤走,尤其是漠北,一不小心便会叫东蜀趁虚而入,汴京城可不是打仗的地方!”
“或许,陛下所需要的本来就只是时间。”席向晚说完,将刚才易启岳所说的事情告诉了翠羽,“你今日辛苦再跑一趟,将这个消息送到都察院去。”
虽说都察院可能早就察觉高氏或其他家族的手脚,但知会一声总是无伤大雅。
平崇王府已经被人暗中控制,汴京城却一点风声也没有流传出来,这便已经能说明许多问题了。
翠羽没想到樊家居然仍有余力在汴京城兴风作雨,又惊又怒,“他们哪来这么多的人力财力?高氏疯了便也罢了,难道其他的大门大户也跟着疯了?”
“造反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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