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祖山上下热闹非凡,铜鼓唢呐之声此起彼伏,吉时一到,江留风的迎亲队伍就护送着柳如云的大红花轿上了山,柳庄主坐着轿撵行在花轿之前,拂云山庄众人全都跟在花轿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祖明山庄。
喜婆满脸堆笑,说着一堆吉言贺语,而江留风却未听进半个字,昨晚江留风彻夜守着小鱼,却并等到她清醒,心中挂念,虽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却是一张寒冷如冰的脸,看不到半分喜色,只是跟着喜婆的指引,一步一步做着。
房间内,华生陪在小鱼身边,累了几天,在床边打起了盹儿。
外面一阵锣声四起,听上去是新娘下轿了,而小鱼也终于被被锣声吵醒,她慢慢睁开双眼,只感觉浑身乏力,饥肠辘辘,嗓子里憋出一个字来:“饿……”
华生惊醒,兴奋道:“你总算醒啦!太好了太好了!”
小鱼扫了眼,竟然是华生,虚弱地问:“你?咳咳,好渴……”
华生立刻倒了杯水,递给小鱼,又扯了些红枣和喜饼给她,小鱼喝完吃完简直如获新生,诧异地问:“这里哪里啊?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祖山啊!你之前中了食髓蛊,后来九蛇教的婆娘给你解的毒……”
一说到食髓蛊,小鱼突然想了起来,那晚她和爷爷被孙砌擒住,然后两个苗族女人在她背后弄了半天,然后她就昏过去了,再也没见过爷爷:“爷爷!我爷爷呢!”
“你先别激动,刚醒还是慢慢来……”
“我爷爷呢!他在哪里?”小鱼心急地问。
“这我不知道,好像没听人说起过,或者你可以去问问看那个江留风。”
“江留风?谁?”小鱼问,只觉得这人好像哪里听说过,却又记不起来究竟。
“你晕傻了吧!他就是祖山派掌门啊,今天的新郎官!”
“他现在在哪里?”
“现在么,总归在大殿里拜堂行礼咯……”还没等华生说完,小鱼就夺门而出,不见了。
祖明山庄大殿内,江留风和柳如云已经行完醮子礼,只剩最后一个拜礼,就算礼成了。两人在喜婆指引下双双跪下,台上的闫长老和柳庄主作为长辈,满意地笑着。
正要行礼之际,突然,小鱼冲了进来,大喊了一声:“谁是江留风!”
江留风一惊,抬头一看,竟是小鱼,脸上略过惊喜,情不自禁站了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小鱼看着身穿红色喜服的江留风,明明不认识此人心中却有一股暖意,大声问:“你就是江留风?”
大殿里的众人全都吃惊地看着小鱼和江留风两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的柳如云也在喜婆搀扶下站了起来,透过头盖,看清了小鱼的身影。柳庄主更是面色凝重,不知小鱼是何意图。
江留风诧异地看着小鱼,若不是碍于礼节,早就冲到小鱼身边了,“你……这是何意?”
“我问你!我爷爷呢?”小鱼问。
“杨前辈他……”
“他怎么了!”小鱼急得大喊,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他……在下惭愧,未能将其带回。”江留风看着小鱼的样子,心中一酸。
小鱼捏紧了双拳,大喊一声“孙砌!我要找你报仇!”说完,转身就跑。
江留风见小鱼这样,心知不妙,以她现在的功力简直就是寻死,更何况刚才她对自己的态度实在奇怪,想到这里,他突然冲了过去。
“留风!”柳如云在身后大喊一声,半个头盖都已掀开,喜婆忙在边上给她盖回去。
江留风背着身亡,不敢回头,他捏紧拳头,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冲出了大殿。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柳庄主捏着拳头,强忍着怒火,而闫长老则是满脸困惑和叹息。
只有艳三娘满意一笑,心想让你们伤我蛇王,给你们点教训,忘个一两个月吧。又一看大殿内尴尬情形,索性站起来说:“哎哟,坐得我怪累的,我先回去休息了,我看大伙也散了吧,这新郎官都跑了,还看什么看呀!”说完就离开了大殿,姬无双面带微笑,潇洒地一甩头发,跟着艳三娘走了。
柳如云气地一扯头盖,大步追了出去,空留喜婆急地直跺脚。
闫长老略显为难地看着柳庄主,不知该说些什么,柳庄主脸色铁青,强颜欢笑,对着大殿众人道:“柳某女儿一向任性,这贤婿也是如此,果真绝配!今日这十礼九成,礼也算到了,不如接下来就请诸位一同享用酒宴吧!”
众人一听柳庄主之意,这婚算是结成了,拂云山庄和祖山派也已经成为连理,全都欢笑附和,就当方才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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