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镇。
李全入狱之前生活的地方。
张强、李全、童谂,这三个名字就像一套九连环,真实存在而又不可分离。当所有巧合凑到一块儿的时候,王见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几分虚实。他坐在车里,脑子不断回忆在莲花镇时那个老媪说过的话。
“我今年七十了。在我们这,看到现在都没一个男人能像他娶得那样的女子。还被他害死了,你说坏不坏?
……可惜了她的孩子。跟妈姓童,单名一个谂……谁会原谅一个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蹲的再久,也抵不过恨。当时,镇上有几个跟她一块儿上学的孩子,还吵吵着要替她报仇呢。何况她是亲眼看着她妈妈被李全杀死?
……说不定连名字都改了。”
直觉告诉王见,张强和童谂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他绝不会是嚷嚷着替童谂报仇的那些孩子之一。因为见到张强的时候,王见留意到他闪躲的眼神里藏着隐秘的光,天生怯懦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公之于众的。
正是因为掌握着张强的这一性格,所以王见才会对他看到施念时抬起头的动作感到特别。为什么他会在施念进门的时候抬起头?
王见似乎在封锁黑暗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洞,顺着洞口透进来的不止有光,还有灰。
老旧的桑塔纳沿着城际高速驶向来时的路。
……
天亮之前总是特别黑,施念从旧梦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在黑暗中看到身边人熟悉的轮廓。
“睡的好吗?”
凉壬的声音像流动在暗夜里的光,让施念忍不住去感受那份炽热。她伸手抚摸着凉壬的胳膊,一片专属于男人身体的火热烧得她口干舌燥,只叹了声:“恩。”
于凉壬,施念清浅的喘息如同一根长长的绒毛,细细的骚动着他的交感神经,他知道自己早已控制不住那颗为她跳动的心,却不想在回来的第一晚就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何况,施念说过的话他都记忆深刻。
在服务区的旅馆里,施念曾经开诚布公,毫不掩饰的告诉自己她对男女之事的冷淡——“你知道吗,生理高.潮我只在医学书的名词解释上看过。”
“你……”
“我可以等。”凉壬抓住施念从小腹开始不断向下摩挲的手,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不要勉强自己做任何事,即便是为了我。”
“你不是说过,也许我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人。为什么不试试呢?凉壬,我喜欢你。”施念看着他,眼里藏着闪闪的星光。她深吸了一口气,起伏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另一个赤热的身体,她在他耳边轻念道:“我爱你。”
凉壬抓着她的手腕,像一个聆听召唤的神兽,猛地将施念压在身下,恰到好处的力量非但没有让施念感到一丝疼痛,反而让她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抖动。
“遇见你以后,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爱会跳过喜欢。”
“有吗?”
凉壬点头,俯下身,说:“就是你。”
如果这世上还有比我爱你更能令施念动容的话,她想一定是这三个字——“就是你”——这种强烈的宿命感让施念感到情不自禁的欢喜。没有什么能比命中注定更让人俯首称臣的了。
她甘愿做.爱情的不二臣。
施念闭上眼,在他继续开口之前,吻上了凉壬的唇。
也许正是这种心甘情愿让施念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鲜活有力,她第一次觉得床上的自己不再是一棵冰冷的,等待枯萎的树。她用自己纤细的胳膊怀抱着凉壬结实的身体,两条瘦弱的腿紧紧盘在他腰上,每一次冲击都让她感到真实且美妙。
她不能自己的笑了,不知疲倦,和爱的人共赴巫山。
事毕,凉壬怀抱施念,问:“施医生,对我的治疗还满意吗?”
“我想我可以戒烟了。你呢?”
凉壬看着她说:“我只在想你的时候才碰那东西。所以,你有的受了。”
施念滑进被子里,小声道:“来者不拒。”
“真的?”
凉壬掀开被子一角,施念听到窗外的风声,担心的问:“不会下雨吧?”
“想出去?”
施念像只怕冷的小猫,用冰凉的鼻尖蹭着他的肋骨,说:“跟我去剪头发,好吗?”
凉壬摸着施念垂在耳边的短发,说:“女人还真是掌控欲非常强烈的动物。”
施念轻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去的样子。”
凉壬吻了她额头,沉声道:“放心吧。不会下雨。”
施念不解,抬头看他。他抬抬手,说:“金盏花如果在早晨七点之前开花,那今天就会是个大晴天。”
顺着他指出的方向回过身,施念才发现,原来之前送给他的那盆金盏花,早已被他从客厅拿到了卧室。
“如果是七点之后呢?”
凉壬说:“下雨。”
施念看着那盆开得正好的花,眼睛渐渐模糊成一片金黄,她问:“你什么时候把它拿进来的?”
凉壬从背后把她揽进怀里,“你拿着注射器试探我的晚上,陪我坐在客厅里安静吃泡面的晚上,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晚上。”
施念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淌过她笑靥如花的面。因为刚刚得知原来爱情早已在不经意时敲了门,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笑着哭。
施念是个从不睡回笼觉的人,却在这个清晨,睡得格外踏实。
太阳渐渐高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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