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归远突然有种欲哭无泪之感——这姑娘不好对付,一点儿都不好对付,太狡猾,太没下限,太超出大家对一个闺秀的认知了!
燕七可没有放过这一次令对手一怔的机会,在从杜归远的大□□滑过来之后立即起身一回头,照着他的腰部失分点就是一拳。
——三分了!
从杜归远向着她追爬过来时起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展开了无比胶着的追逐战,这其中的惊险和斗智斗勇几乎揉碎在每一个细节和每一步的移动里,说起来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消耗在其中的心力与体力却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得多。
“丫头不容易。”燕子忱双手抱着怀,面色有些严肃。
内行看门道,有时候双方的攻防转换太快,外行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却完全不清楚这短短的一瞬间双方其实已经做出了多少次心计的交锋,劳心带给人的疲劳感往往远多于劳力。
更尤其是比赛的环境还是这样的复杂,要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不仅要留心对手,还要留心那些竹架的布局,并且分析它们、记住它们、利用它们。
“一个优秀的自然搏斗者,不是么?”武长戈不知几时坐到了旁边,一样抱着怀淡笑道。
“你贴过来作甚?!”燕子忱冷眼斜睨着他。
“这本就是我预订的座位。”武长戈淡淡道。
怪不得刚才旁边一直没人坐。燕子忱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挑座位时也是出于武者和当兵作战的潜意识习惯,武长戈也是一样,可不就不小心挑到一块儿来了。
“自然搏斗者,这个词倒也贴切,”燕子忱目光望回场上,“或是可称为‘自由搏斗者’,她的特点,便是自由,就如同折柳为剑、飞花伤人一般,这自然万物,皆可为她所用,若比谁更了解自然,大概无人及得上她。”
“那一位也不能么?”武长戈语气里有着几分微嘲和几丝不易察觉的苍凉。
“不一样,”燕子忱却始终平静,“那一个是致力于探索与钻研,这一个是适应与融入。”
所以即便躯壳里的灵魂已非原有,父女终归还是父女……武长戈望着那竹架中灵活穿梭的身形一阵,忽而笑了笑:“不成想他们这次居然把这个阵地用上了。”
“十有**是萧天航的主意,”燕子忱也笑了,“流徵和家兄当年只设计这阵型机关就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原想着用作锦绣的主场阵地,可惜工程巨大,耗资不小,锦绣无力承担,只好束之高阁,这一次忽然拿出来用,也未必没有上头那位的意思,否则这样的耗资不是萧天航一个人能做主的。”
是啊,上头那位最喜欢干满地扔钱就为听个响的事儿。
不过这一次这钱也算是扔对了地方,令流徵的心血没有白费,时隔十数年后终于让他的才华得以展现给世人。
武长戈看着燕七像出入自个儿闺房般自如地在那些竹架子间穿梭,心想若是流徵能见到这一幕会是很开心的吧,因为那丫头看上去,和他一样地享受其中。
燕七的确挺享受,这些竹子的粗细正好、弹力十足,也许设计此阵的人本就把这些竹子的可利用性也考虑了进来,它们虽能阻碍双方队员的行动,却也可以被双方队员所利用,这不同于其他的阵地单纯地做为一种阻挠和难度障碍来存在,它们可以让比赛更加富于变化,挖掘出双方队员更多的创造力。
燕七此刻就在这些弹力十足的竹子间跃来跃去弹上弹下,这让杜归远感到很郁闷,他固然身负轻功,可架不住对方身轻体灵反应快,在移动速度几乎差不多的情况下,她的身形反而让她占据了优势。
不过燕七始终也没能再次找到攻击杜归远的机会,杜归远防守得泼水不透,两个人保持着一追一闪、不停相互寻找机会的局面已经很久。
考验耐心和体力的时候到了吗?杜归远琢磨着,这么半天自己的队友也该能爬上来了,不若将这美人炮往队友赶来的方向逼一逼,为了胜利,他不介意对一个姑娘以多欺少。
杜归远提起速度和力量,一如开场时的勇猛向着燕七扑去,燕七扭头就跑,快准稳地蹬着脚下竹子向着鸟巢的边缘跑去,杜归远心道这姑娘是被逼急了,竟然自寻死路——鸟巢的边缘以外可就是虚空了,除非她能飞,否则必然要落在他的手里!
杜归远愈发逼得急,好几次指尖都几乎要触到燕七背后的甲衣,都被她堪堪逃了过去,杜归远再加力,再加力,很好,前面就是鸟巢边缘!她还要左闪右避向下钻吗?这一次他跟得紧,无论如何她也逃不开了!
就见燕七跑至边缘处竟是不停脚,直接就往下跳,杜归远唬了一跳,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跟着燕七就扑出了鸟巢——他知道燕七是想扒住鸟巢侧边的架子借以逃开,他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在侧面的架子上停留的话她可就再没法儿借助竹子的弹力跳来跳去了,大多数时候还必须要用手扒住架子,她所能倚仗的东西可就全都没有了!
然而当他扑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姑娘竟然并没有要扒住侧边架子的打算,而是径直地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掉去!
这可是鸟巢的顶部啊!就算下面全是湖水,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就跟直接拍到石板地面上没有什么两样!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还好说些,运起内功来不至于有什么损伤,可她这样的无内力之人,掉下去最轻也要骨折晕厥!
太拼了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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