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冬又喝到了郁焕捣鼓的果叶茶,清香醒神。
郁焕窝在沙发角落里捧着手机玩游戏。
进了屋子,陈砚冬才发现他的发色这回变成了浅浅的淡金,日光灯下,衬得侧脸过分白。耳钉倒是一个没少,依旧是墨绿深黑的点缀。
郁老先生坐在一旁看剧本,见陈砚冬默不作声地喝茶,打趣:“你们年轻人的身体哦”,转头朝着郁焕笑,“我现在天天拉他起来晨跑,嘿,这小子现在比我还积极。”
郁焕勾了勾嘴角,“那是祖父你老了,我在乐队里的时候,天天出的汗比你一个星期出得还多!”
郁老先生摇摇头,搁剧本在膝上,拿下眼镜。“过完圣诞回姑姑那去?”
郁焕点点头,想了想,仰头看了好一会天花板,表情无比慎重确认:“回去有考试。”
“砚冬今晚住下吧,晚上可能下雨,回去也不方便。”
郁老太太端着果盘进来,对着陈砚冬说道。
陈砚冬本来想让助理给自己再安排辆车,结果硬是在郁老先生的坚持下才作罢。
郁焕待不住,给陆深发了短信也没人理,后来又在乐队的群里问,平子易秒回:深哥去参加什么饭局了。你在哪?还在你爷爷那?
郁焕换了个姿势,仰面朝天,手里飞速回着:嗯,后天回澳洲。
平子易:这么快?那你还见深哥吗?
郁焕撇撇嘴:不见。
平子易:……深哥今天还说回来给你带礼物。
郁焕起劲了,腾得一下坐起来:什么礼物?
沙发上的动静太大,陈砚冬在一旁和郁老先生轻声细语地讨论剧本最后的几个细节问题,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郁焕快速抬头又低头,在间隙里对着陈砚冬灿烂一笑。
陈砚冬愣了愣,不自觉地回以淡淡一笑。
郁老爷子乐呵呵:“这小子没个定性,说读完大学要回国专心唱歌,你瞧瞧……哪有什么心思嘛!刮风落雨的,我就不同意!”
陈砚冬把之前补充的内容记了下来,嘴里笑着帮着郁焕说话:“他唱歌挺不错的。”
“你听过?”
“嗯,几个月前在北京偶然听到过。”
陈砚冬转头看郁焕,后者完全沉浸在了聊天里,嘴角带笑。
“唔……”郁老爷子不再说什么,继续看着手里的剧本。
就在平子易和郁焕八卦礼物八卦得起劲的时候,甄蕴突然出现在了群里,发来一句:阿深喝多了,刚刚睡着。
平子易:……那明天还练吗?
郁焕:哦,麻烦小蕴姐了。
甄蕴:这个明天看阿深起来再说吧。子易,你那套鼓架阿深说换套新的,他今天签了一个一百万的广告,正好给乐队置办。
平子易:!!!
郁焕:!!!!!!
甄蕴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说道:下周过了圣诞,等小焕放寒假,北京这里有八场年终表演。
郁焕看了这句话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但随机又被平子易发来的一句“还是高兴得太早”给逗得笑出声。
带着陈砚冬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郁焕的目光还是没离开手机。
甄蕴通知完就下了线,平子易现在和郁焕私聊,他现在以作曲人的身份和全娱签了约,只不过目前的机会少得可怜,所以也闲得发慌。
郁焕认识平子易还是在澳洲读书的时候,班里有交换的留学生,平子易就是其中一个。
后来两个人又因为共同的音乐爱好而熟络。
那个时候的平子易给人的印象不像现在这般开朗爱开玩笑,是很安静的一个人,有时候太安静了,以至于看上去有些抑郁。
陈砚冬从浴室出来见郁焕还是刚刚送他来时的姿势,捧着手机,手指飞快,臂弯里挂着要给他的毛巾,顿时好笑,也不作声,悄悄抽走毛巾擦了擦头发,便往自己房间去。
郁焕一下反应过来,“砚冬哥哥?”
陈砚冬转头,微笑。
郁焕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在给平子易说你呢,平子易也是我们乐队的,他是鼓手。他也看过你的电影……拜托我找你签名。”
最后一句是郁焕自己加的。
实际情况是:
平子易:陈砚冬?!在你家!?
郁焕:嗯,他爷爷和我爷爷同生死共患难。
平子易:……小焕,你说说,你还有啥背景是我不知道的。
郁焕:……容我深思熟虑。
平子易:切。我看了他的《刑宴》,妈呀,吓死我了。最后握着证据的时候,虽然很紧张,但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
郁焕回头看了眼浴室,斟酌回道:本人还挺温和的,也很帅。
平子易:改天有机会见见他本人。真搞不懂那些女的怎么有勇气冲上去问他要签名。我看他在机场回记者的时候全身就差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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