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身孕气色差了很多,柳妃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苦黄,脸上还长出成片的斑点。柳妃有些气馁,她对自己这副尊容不满许久了,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前些天柳妃在御花园远远的看见了楚休,柳妃原本打算过去说点什么。可是走到湖边时,看见水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柳妃犹豫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又伸出手来看看自己的指甲,负气转身离开。
这倒是让头一次用“美男计”的楚休有些不知所措了。
苏缘乐不可支的从侧边的树后走出来,道:“楚先生的美人计也不怎么样嘛。”
楚休无奈道:“明明是你硬逼着我来的,整日里只会说玄儿不懂事,好像你有多稳重似的。”
咏楠笑道:“这话也就楚先生能说。小时候就是皇上坏点子多,公主不让皇上去做偏自己忍不了,一定要去试试。”
苏缘白了一眼咏楠,道:“你也学皇上当着我的面就讲我坏话是不是!”
咏楠笑着低下头,道:“公主,咏楠哪有胆量说您的坏话,咏楠说的都只是实话而已。”
苏缘泄气道:“说吧,你们怎么才肯不拿我小时候的事说给他听?本宫”苏缘挺了挺胸,道:“本宫应承你便是了。”
楚休道:“不若一次你自己来说,你还做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苏缘撇过头去,道:“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咏楠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三人向着摇光宫的方向渐行渐远
这厢柳妃自然不会知道原本有人要拿她打趣却没成的事。正拿起梳子想要篦头发,只一下子便断了不少,柳妃有些着恼,叫道:“雨霖,过来给我梳头。”说着将梳子递给镜子里出现在身后的那个人。
雨霖忙接了过去,一边给柳妃梳头,一边“啧啧”两声,道:“可惜了娘娘从前那乌黑油亮的头发了。”
柳妃笑道:“以前不知道做母亲的辛苦,现在就这么着了。”
雨霖看了看四下无人,道:“娘娘可知道皇后杀死了一个天璇宫的宫女?”
“什么?”柳妃惊讶的回头,却被扯住了头发,口中发出“嘶”的声音。
雨霖忙收手,道:“奴婢该死。”
柳妃握住雨霖的手,急道:“你刚才说什么?”
雨霖压低声音,道:“就月余之前,皇后娘娘亲自动手将一个宫女打死了,还是他们刘家送进来的人呢。可怜那姑娘被皇后娘娘用花瓶打爆了头颅,死相很是凄惨。”
柳妃道:“那长公主就由着她如此胡闹?”
雨霖不屑,道:“现下那宫女的尸首已经被皇上送还给了刘府,且把皇后身边所有的人都换了,恐怕是想掩人耳目,以为这样就能无人知晓了。”雨霖恨道:“长公主怎么了?在苏家人眼里,死一两个宫人算什么,说不定就是给皇后消遣一下而已呢。”
柳妃的呼气变得粗重,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心中满是惶惑,不论如何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落在这种人手里。
再过几日便是自己入宫的日子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来玉衡宫,那天皇上一定会对自己有求必应,更何况是一杯茶、一块点心的事,果然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柳妃心中有恐惧竟还有几分雀跃,为了孩子、为了楚休、为了柳家、为了自己柳妃温柔的抚摸着肚子,微笑想着:你放心,娘亲比不叫你落在那疯子的手里。
可是雨霖还在唠叨:“咱们小皇子可万不能落入天璇宫那位手里,以前皇后不过是弄死个猫儿狗儿什么的,如今都亲手杀人了。小孩子哪有时时事事听话的,总是要淘气的,到时候”
“够了!”柳妃暴喝。
雨霖忙闭嘴低头,噤若寒蝉。
柳妃看见雨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懂做娘的心啊,哪有当娘的不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的?我知道你的心思。”柳妃转过身去,仍旧面对着镜子,道:“雨霖,过两天就是本宫入宫的日子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来,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只能够多准备一些皇上喜欢吃的东西了。去把上次母亲带来的那坛好酒拿出来,皇上喜欢好吃好喝,口味刁钻的很。”
“还有”柳妃皱着眉头,道:“怎么一直不见雨铃?这奴才最近总是不见人影,她虽机灵,却心思太重,此时决不能有任何纰漏。雨霖,你要帮我看紧了这个丫头。”
太和五年十一月四日,天气虽然晴朗,可是风却急了些,地上的残雪被卷起来,转着圈到处飞舞。
今天一早柳妃便起来梳妆打扮。柳夫人曾对柳妃说过,怀了孕少弄脂啊粉儿的东西,一面是怕这东西本身对孩子不好,另外也怕有人做手脚。
可是今日不同,柳妃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妆面,回想起自己初入宫的那一天
那天并非什么良辰吉日,只是极平常的一天罢了,可是那时的柳妃却踌躇满志。嫁给这世上最有权力的人,曾经让她满怀希望。汉朝的窦太后、唐朝的杨贵妃,乃至褒姒、妲己、妹喜,总有她柳无媚也能名留史册的那一天,杨贵妃让杨家显赫一时,柳妃一样能让柳家发扬光大。她不在乎他人尖酸刻薄的言语,那不过是既羡慕又得不到的人,把自己的妒忌化成了酸臭的几句话罢了。
刚入宫时,虽然皇后总是为难她,但是皇上却总是对着她笑。皇上笑起来嘴角撇向一边,大大的眼睛眯起来,满脸邪气。皇上很好看,那样的笑容更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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