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重十分不情愿,也深觉悲痛。
仿佛现在就已经是厄运降临了一样。
她有些不敢去想朱常禧走了之后的日子,那种日子自己应该怎么去过?
朱常禧自然深深挽住她的肩膀,久久不愿意放开。
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大家伙都是或者青涩时光的时刻,有谁体会过这种突然之间天长地久般的的分别的痛苦?
所以不用说顾紫重了,朱常禧便已经肝肠寸断了。
她是过来人,前世都已经经历过一回了,所以现在也多少有点释然了。
相比她,朱常禧更加悲痛。
倘若是头一次,顾紫重肯定会被朱常禧的悲痛模样给感染。
可是经历了世事的她,便已经知道,也想清楚了,现在是悲痛,可是保不住日后。
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产生了变化。
一个堂堂的世子,当今皇帝兄弟的大儿子,地位那么高,信用自然也就降低了许多。
说不准有许多的话都是他一时兴起说的呢!
顾紫重看着他的眼神里产生了疑惑。
朱常禧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目光并没有投向她,相反,他的目光却有些分散。
她心思有些涣散,当初要不是朱世子一直默默不语,自己也不会意气入宫。
想到这里,她倒还有些憎恨他。
她对他的感觉实在是微妙。
眉头上末梢,渐渐地泛出了些许泪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连风声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顾紫重看朱世子正望向一边,她顺着朱世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瞧见天边的玉盘。
“郡主。”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打乱了她的心绪。
顾紫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得有些仓促,让顾紫重也有些慌张。
听到朱世子叫自己的名字,她突然紧张起来,内心也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喜欢!
朱常禧想了想,也许方才叫她的一声也是仓促出口,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再一转,转向了黑夜深处。
朱常禧变得自然了起来,他向着夜色一指,道:“前面就是镇宁府常国公朱由武的府上,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着最后的话语,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顾紫重仿佛从其中听出了什么异样的味道来。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朱世子你怎么了?”
朱常禧含泪却笑了出来,眉头一皱,尽量放松道:“没事,前些日子战死的家兄就是他的长子。”
原来这个家兄就是人家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兄长。
顾紫重回忆了起来,仔细想想,前世里战死的朱家人好像就是南方的,不过和自己关系也不太大,当时她也没有太多的过问。
所以她对这个朱由武了解也不多。
皇宫之中尔虞我诈里也没有朱由武这个人啊?
顾紫重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来。
算了,或许这是重新来过,所以朱家的势力也重新来过了。
她也不去多想,配合着朱世子悲哀着。
朱常禧揽着她的肩膀,带动着她向前漫步。
顾紫重自然也跟着他前行。
离闹市越来越远了,喧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慢慢地二人到了灯火阑珊的地方。
朱常禧呼吸声突然加重了。
他欲行又止,仿佛在担心什么。
顾紫重安慰道:“令兄战死,也是朝廷的光荣,所以世子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
朱常禧回过头来,向她投以欣然的微笑。
虽然夜色朦胧,她也看不清楚。
不过朱常禧浑身的放松是紧贴着他身子的顾紫重能够感受到的。
顾紫重欣然一笑。
两个人来到镇宁府前停下了。
朱常禧叹息了一声,不由得道:“唉,镇宁府本来和我们的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可是这次平定鞑靼,他们却勇敢地站了出来。这才有了后来的长兄战死……”
他说着说着,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看来这个朱常禧还是一个心慈的人。
这个所谓的“家兄”不过是他对战死者的尊称罢了。
怪不得呢,这个朱由武说不定是当今皇上的父辈或者更远的王爷一辈,那样的话亲戚关系自然就远了。
前世的确有远亲的朱家也对皇位虎视眈眈过。
不过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有心无胆,力量不足,也不足为虑。
如今这个镇宁府也不知道势力究竟有多大。
朱常禧的哽咽声更大了。
他又是轻声叹息。
顾紫重还是头一次听人家叹息了又叹息。
从来都是自己伤心,自己叹息,旁边的人劝慰自己。
就是进了皇宫,虽然日子不太好过,皇上也是对自己深爱有加,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叹息过。
现在自己最为深爱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叹息来叹息去的。
她有些心烦。
不过也不好明说,她也只好再次安慰道:“朱世子,不要悲痛了,大战在即,千万不可因此而伤了身子。等日后在战场上痛击鞑靼人,这才算是替令兄报仇了。”
她说得对!
朱常禧突然不悲痛了,轻声应道:“对啊,我北上而去,多多杀敌便是了。”
他突然又是将顾紫重揽紧了,道:“走,现在正路过这里,正好进去看看,也好安慰一下朱伯父。”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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