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们就可以走到老庄哲学的另一面——内修。
大家都知道老子观水悟道,在老子看来,水是天下最强硬、最有生命力的东西。用《老子·第七十八章》中的话讲叫做:“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所以老子认为越是至柔,才越有旺盛的生命力。有关“柔”的解释,学术界许多大家(比如李泽厚先生、冯友兰先生、任继愈先生、陈鼓应先生等)都给出过解释。我在下面所附的论文第二部分二三四五六段中皆有说明,在此不做赘述。笔者综合几家之言,总结出“柔”的诸多解释中体现出的共性——心容天下。老子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在老子所生活的年代,礼崩乐坏,原本把持着话语主动权的周王室失去了强大的向心控制力。诸侯争霸,人人自保,没有人能知道自己还能否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子把个人心态的平静看的尤为重要。我们现代人所生活的时代,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刀光剑影,但是激烈的竞争与强大的压力丝毫不亚于当年。我们常常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是世界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世界。”面对这个问题,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样,勇敢的人敢于宣言:是我们改变了世界,于是他们一路拼搏,一路追梦,力图将社会上的一切毒瘤拔除;知足的人常常会说:世界改变了我们,于是他们虽不放弃梦想,但在社会的洪流中慢慢学会了妥协,学会了灵活变通,学会了适应。但我想老子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应当是:世界和我们,均无法彻底改变彼此,时代的浪潮会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我们,勇敢的人选择迎浪而上,很容易被击打得遍体鳞伤;知足的人选择稍退一步,终究只能接受现实与梦想只差一小步的结果,唯有泰然的人选择原地不动,用心接纳这一浪又一浪,一方面,他们像水一样改变自己的“形态”以适应外界不同的变化,另一方面,他们又不会贸然迎头上前,而是像气一样用最轻柔的方式包裹住一切,将社会的变化划定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可见,泰然的人取知足人之长而避勇敢人之短,从而在社会的浪潮中虽不能完全躲避开冲击却也能让自己不完全随波逐流。很显然,老子的选择是最后一者,他强调的内修也正是力求保持泰然之人的心态的一种做法。
谶纬的发展过程并没有因为统治阶层的认可而一帆风顺,相反,到了东汉中后期,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到隋唐时期这种变化甚至激变成为一种打压和限制。究其原因,按照《隋书·经籍志》的说法,为古文经学的复兴:
唯孔安国、毛公、王璜、贾逵之徒独非之,相承以为妖妄,乱中庸之典。故因汉鲁恭王、河间献王所得古文,参而考之,以成其义,谓之“古学”。当世之儒,又非毁之,竟不得行。魏代王肃,推引古学,以难其义。王弼、杜预,从而明之,自是古学稍立。至宋大明中,始禁图谶,梁天监已后,又重其制。及高祖受禅,禁之愈切。炀帝即位,乃发使四出,搜天下书籍与谶纬相涉者,皆焚之,为吏所纠者至死。
这段记载比较简明地表述了谶纬之学所遭到的冲击和打压。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段记载主要提供了两个信息。第一,古文经学的地位渐渐提高,第二,今文经逐渐没落的原因是谶纬化、神秘化。诚然,今文经学虽然先出,且有较为完整的传承系统,但对其的解说越来越庞杂,同时经学家们在其中加入了谶纬,即神秘化的元素,从而使得今文经变得越来越晦涩难懂。相反,古文经学虽然后出,但其研究者一直注重训解经书的典章、名物、字句,这种简单通俗的方式很快被统治者所接受并大力提倡。从这一段中我们就不奇怪为什么杨坚会对杨秀大兴谶纬怒不可遏了:一方面古文经学的复兴使得统治者逐渐消减了对谶纬的热情;另一方面杨秀所造的谶纬较之汉代谶纬已经出现了某种变质——阶级性消退,不再为皇权服务,而是变成了标榜鼓吹地方藩王的工具。如此一来,处在统治阶层的杨坚自然不可能任由这样的谶纬流行开来。
由此看来,杨秀被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在封建社会中,像谶纬这种游走在黑白之间灰色地带的文化经过统治者的改造,是可以流传下来的,对现代社会中人们的行为规范也是有很大启发意义的,可惜的是当它遇到宫廷中的政治斗争时,总是以一种缺乏韧性的姿态出现,内容、性质可以随意被篡改,最终引发一起又一起的误会,杨秀又是一个过于耿直不工心计的人,因此在这样的斗争中必然要成为失败者。杨俊身上虽有诸多闪光点,但最终没有保持住求真求美的状态,任由自己在颓唐、堕落、安闲、放纵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面对这些,我们不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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