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总算松了口气,吃完饭回到车上,朱南问他想去哪儿,简宁说随便。
“不许再说谢谢和随便,又忘了?”
说话不带任何情绪就是朱南发怒的前兆,简宁基本掌握了这一点,这时便只好有些无奈地低声说:“那我想回去。”
朱南:“……”可最终还是听了简宁的话,开车走了。
“刚才那个人叫朱林,是我的堂兄,朱家另一个分家主事。”
“哦……”
“我知道你不爱听,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听进去,只是我想说了,你单纯地听就好。”
简宁一脸黑线,“哦。”
“下个月现任朱家家主要将爵位交给他唯一的女儿,到时候我们都要去观礼。”
“哦。”
“虽然没人敢开口,但所有分家都认为,他的女儿根本不能胜任家主的位子。”
简宁吃了一惊,这么机密的事,他告诉自己干什么?
“那位可仪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性格内向软弱,要她读诗弹琴还可以,出面主持事务实在是……你说这样的人,能领导一个庞大的贵族吗?家族内部尚且无法服众,对外又如何面对压力,与其他四大贵族周旋?”
“可是……”简宁小心翼翼地说,“家主世袭,谁都没办法。”
“是啊,”朱南叹了口气,“谁都没办法。朱家在可仪小姐手里会变成什么样,我拭目以待。”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简宁头上冒汗,朱南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愤怒、也不是抱怨,但如果既不愤怒也不抱怨,那他为什么要说?一般会说这种话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取而代之的想法。何况很久以前朱南就表现过他因为身处分家的不快。突然之间,简宁闻到了些许危险的空气。
朱南却笑了,“没什么意思,刚才就告诉过你,我只是单纯地想说,你负责单纯地听。”
简宁蹙眉,他玩什么文字游戏?
然后又稍微有些明白,话在心里憋久了是很难受的,偏偏那些话不能随便讲,于是……自己成为了他倾诉的树洞?
简宁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利害,自己虽是个局外人,但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他也太信任自己了吧?
刚才在餐桌上,朱林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对简宁的兴趣,朱南知道,以他的作风,一定扭头就会派人去查简宁及其与自己发生的一切。他不能坐以待毙,立刻就派了几名保镖暗中保护简宁。
还有……关于家主人选的那番暗示,也一定大有文章。
朱南侧头去看已经睡着的简宁,苦笑自嘲:拼命多添一个累赘给自己,我果然很傻。明知道错了却继续错下去,我果然是傻透了。
意外告白
朱南回到酒店,见简宁站在洗手间里不知道干什么,便凑过去看。
“你在洗内/裤?”朱南惊讶地问,“脏衣服不是都交给酒店洗衣房了么?”
简宁道:“不知道你怎么样,但我不习惯把内/裤交给别人洗。”
朱南眼中一亮,放出欣喜的光,指着满盆泡沫道:“你是说,这里还有我的?”
简宁点点头,朱南心里顿时那个爽啊!洗内/裤什么的,多乖!多贤惠!证明简宁是多么地爱他!猛地一下从身后把人抱住,撞到盆子,溅出不少泡沫。
简宁不快地回头,“你要干什么?”
“看你洗内/裤啊,你快洗!”朱南兴奋得神经,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你这样我怎么洗……”
“我抱我的,你洗你的,有妨碍吗?”
简宁无语,知道一向跟他说不通,只好尽量无视压在身上的重量和到处乱摸的手,皱着眉捞起内裤继续揉搓。朱南不由地低声笑,搂着简宁的腰,鼻尖蹭他脖子,还时不时用下身象征性地顶一顶,身体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爱情滋润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他天真地想,如果简宁一直都这么乖就太好了。
简宁又找了份家教兼职,给一个离异家庭的中学生补习功课,每周两次,每次两小时。不辛苦,酬劳却不少,有时还能聊聊天。跟不相干的人聊天,不管对方能不能理解,因为有了倾诉的对象,便能畅所欲言,不计后果。这种快乐,是他从朱南那里学来的。
不仅是自己,他之于那个中学生,想必也是一样的存在。
周六晚上准时去上课,按响门铃,那家小孩的爸爸来开。
简宁抿了抿嘴算是微笑,“你好,苏先生。”
对方让他进来换了鞋才说:“抱歉简老师,小迪刚才被他另一个爸爸接走了,说去玩几天,我也是才知道的,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实在不好意思。”
“这样啊,没关系,”简宁并不介意,“我们再约个时间补课吧。”
“谢谢你,”看简宁这就要走,苏晨忙说:“来都来了,留下吃顿饭吧,当做你白跑一趟的赔罪。”
简宁有些犹豫,今天走得急,正好没吃饭,而且现在走的话,一定会被堵在路上。这位苏先生人很好,但凡他来上课总是端茶倒水,还常常送些水果点心。留下吃个饭……应该也没什么。
点头答应,苏晨很高兴,冲了杯果汁招待他,就又跑进厨房忙。
十分钟后晚餐端上来,简单的三菜一汤白米饭,却让简宁食指大动。这种带着浓浓暖意的家常菜香味,实在太久违了。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与父亲和弟弟一起,每天晚上吃小米粥配野菜的生活。
苏晨往他碗里放了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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