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涵的“纵容”无疑助长了蒋泽晨的气焰,反正每次被自家哥哥抓住训斥的时候只要撒撒娇讨讨好就能顺利过关,加之跑了几天后对附近的山林更为熟悉,逐渐开始大着胆子往更深的地方钻。
晚饭之前,再次找不到自家弟弟的蒋泽涵板着一张脸守在大门口等着蒋泽晨回来,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没想到等了大半天,竟然看到蒋泽晨非常狼狈地从远处的林子里钻出来。脸颊上蹭破了一道口子,身上的衣服也脏了,膝盖胳膊肘上乌青一片,还隐隐有着血丝,看得蒋泽涵吃了一惊,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但是蒋泽晨的脸上却挂着愉快的笑容,连蹦带跳地冲向蒋泽涵,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蒋泽涵顿时胸口一口气出也不是、咽也不是。
狠狠瞪了蒋泽晨一眼,弯腰将他抱起来,蒋泽涵沉着脸色,半句话都没说,径直抱着自家弟弟往他们兄弟俩的房间走。蒋泽晨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有麻烦,仍旧笑嘻嘻地抓着蒋泽涵的衣服,竟然有心情招呼着别墅里雇佣的人将晚饭端去他们屋,还有刚寄到的东西,也一起带过去。
三十多岁的女佣忍俊不禁地笑着点头,看来是早就跟蒋泽晨通过气了,两人神神秘秘的模样让蒋泽涵皱了皱眉,略有些怀疑,“什么寄到的东西?你在搞什么鬼?”
“嘿,哥,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保密!保密!”蒋泽晨抓了抓头发,无论蒋泽涵怎么逼问都坚决不开口,蒋泽涵无法,只得先把他带进屋里处理一下伤口,至于那个“秘密”——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回到屋子,蒋泽涵将蒋泽晨放到床上,自己去翻家用医疗箱,而蒋泽晨却不老实,从床上跳下去就翻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来,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抓在手里自制的捕虫网展开一个缝隙。
捕虫网里面是一只凤蝶,翅膀上的花纹非常漂亮,展开双翅大概有一个手掌那么大。作为在山上跑了这么久唯一看中、而且还让他为其光荣负伤了的蝴蝶,蒋泽晨自然谨慎至极,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辛苦就付诸东流。
见自己弟弟这么认真,蒋泽涵拿着医疗箱也不敢擅自打扰,直到他成功地将蝴蝶移进玻璃罐,拧上了盖子,才从他手中将玻璃罐拿开,放到一边。
看着玻璃罐里的蝴蝶四处碰撞着玻璃壁,最后终于不知是力气耗尽还是发现自己出不去而放弃,停在最底端不再动弹,蒋泽晨终于满意地将目光移开,乖乖地让自家哥哥处理伤口。用湿毛巾擦干净伤口,抹上碘酒,身上的大伤口覆上纱布,用胶布固定,脸上的小伤口则贴上创可贴,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切处理完毕后,蒋泽涵将医疗箱摆到一边,站起身,抱胸盯着蒋泽晨就准备开口教育他一下,没想到还未说话,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此时此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需要先去应付敲门的人,蒋泽涵给了蒋泽晨一个“你等着”的眼神,随后转身去开了门,看到之前那个女佣推来了晚餐,餐桌下方还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张阿姨,谢谢你!”跟在蒋泽涵身后蹭到门口,一见到女佣,蒋泽晨立马笑开了花,亲热地跑过去帮着将车推进屋,然后拽着正狐疑地看着他们的蒋泽涵就往门外推。
“干什么?!”蒋泽涵讶然,自家弟弟笑眯眯的模样不像是生气闹别扭啊?被蒋泽晨推到门外的蒋泽涵一头雾水,惊疑不定。
“哥,你在外面稍等一下,一会儿我让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没有心思安抚自家哥哥,蒋泽晨简单地说完,就把门给关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弟弟关在门外面——这样的经历在一年前蒋泽晨喜欢发脾气闹别扭的时候是经常有的——但是蒋泽涵实在是没有在这样的状况下吃过闭门羹。
想破头也弄不明白自家弟弟在搞什么鬼,蒋泽涵的怒气都被疑惑所取代了,耐下心靠着墙等待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最终却还是想不透。
虽然腕上的手表显示才过十来分钟,但是蒋泽涵却觉得自己等了半个多小时——或者是一个小时?——房间的门终于被再次打开了。送晚餐的女佣走了出来,朝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离开,蒋泽涵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进屋子。
原本明亮的吊灯被关掉了,只开着色调柔和的壁灯,屋内略暗,更显得那二十多根明晃晃的烛火却尤为引人注目。蒋泽涵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搞得哪一出戏,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蒋泽晨的生日,这生日蛋糕和蜡烛的配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着走过去,低头看到那不算大的蛋糕上紧密地写着几个字“涵晨,生日快乐”,蒋泽涵若有所悟,侧头看向正期待着望着自己的蒋泽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死孩子,竟然又……搞什么突然袭击……
蒋泽晨的眼睛又黑又大,小小的烛火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挂满了繁星的夜空,白皙的面颊上泛着红晕,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的羞涩还是被蜡烛的烛光映照的,整个人可爱极了,就是那一块创可贴看上去有些碍眼,让蒋泽涵恨不得能将这伤口一下子抹去。
“那个,哥,你是不是特意外?”被蒋泽涵这么认真地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构思好了的话竟然一时间忘了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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