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丢掉包朝里走,赵春秀想要阻拦,但没拦住。
看到路文良的惨状,李烨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发直。
“这……这这是……”
路文良的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几乎连一丝血色也不见,干涸开裂,还未走近,就是一阵微微的臭气。
而臭气的来源,就是路文良腿上那道可怖的大水泡!
水泡已经被戳破了,从大腿下部绵延半条腿还要多,到脚踝之下,还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小水泡,这些已经被戳破的皮肤软软的耷在猩红的肉上,几乎可以看见红肉上清晰的脉络,周边的一些肉明显坏死,因为天气炎热开始腐烂,一整条腿都在发脓,肿的几乎有另一条腿两个大。
这……绝对算不上是小伤了!
李烨立刻愤怒的转头盯着赵春秀和路功:“这是怎么回事!”
对教书匠有着莫名敬畏的路父心虚的缩了下头,随即在看到儿子腿上的伤口时,也觉得有点难堪,赵春秀立刻跳了起来:“李老师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烫到的你能问我们吗!”
李烨想要理论,路文良心里冷笑一声,他太清楚赵春秀胡搅蛮缠的本事了,和泼妇又能争论出什么?
他伸手虚虚的握住李烨的手腕:“老师,我发烧了,你别说了。”
手腕上的高温令李烨悚然一惊。
她立刻扶着路文良往外走,赵春秀想要阻拦,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马讪讪的哼了一声。
是啊,外人都已经知道了,再不让孩子看医生,就太说不过去了,镇上那些老妇女都等着抓别人的错处呢。
李烨压下心头的愤怒,低声问路文良:“怎么回事?”
路文良摇摇头,出门之后,小声的回答:“老师陪我去趟派出所吧。”
李烨一抿嘴,立刻听出了路文良的画外音,恨的咬牙切齿。
她再如何自私,都是个有良知的教师,已经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虐待孩子的父母,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路文良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在屋里听到李烨声音的那瞬间,脑子里就浮现出几个计划,简直天都在助他。
只要能出家门,那么一切就都好办,最糟糕的就是被软禁起来,可李烨这一来则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忍着疼痛下床下楼的时候伤口显然又炸开了,脚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路文良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地,但为了日后的一切,他只能忍受。
去警察局是想要看一下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假如路父和赵春秀在镇上有关系,那么他就不得不把事情闹大了,免不得到时候还要来一场苦肉计。
他现如今才十四岁,儿童保护法虽然很少有人用,但也不是个摆设,终归这件事情是他有理,路文良这辈子就没打算要脸过,更何况出了这种事情,丢脸最多的也绝不是他。
李烨扶着路文良到派出所,说明情况之后,心渐渐沉了下来。
派出所的老民警笑呵呵的看着一脸愤怒的李烨和表情倔强的路文良,打了个哈哈:“哎呀,人家的家务事嘛,老师你什么都不了解,棍棒底下出孝子……”
李烨噎了一口,指着路文良的腿:“这是棍棒?”
老民警瞥了眼路文良,看是个小孩子,于是沉下脸对李烨说:“都是乡里乡亲的,闹大也不好看,人家教孩子自然有道理的,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
路文良忽然出声:“警察伯伯,你簍-u,n倚÷枋乔灼莅。课铱茨懔呈臁!毙÷柚傅木褪钦源盒恪?/p>
老民警脸一板:“小孩子很奸猾!本来就是民事案件你们来警察局是想要干什么!我和你小妈哪里很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文良看他一眼,透过镜片察觉到几分心虚。
他在心底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没办法,他只能把这件事情闹大了。
瞥了眼办公室里打完电话对着老民警点头的实习生。路文良等待片刻,拍拍李烨的手:“李老师,我觉得警察伯伯说的对,小妈她们可能不是故意的,我们先走吧。”
李烨一咬牙:“这怎么行!他们一点也没有想要给你去医院,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就要把脑子烧坏了!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李烨一时又语塞了。
是啊,在这么个小乡镇上,到处都是关系户,她又能怎么办呢?
隐隐听到派出所外面的喧哗声。
路文良一狠心就强撑着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李烨无奈只好跟上。
刚出门口,路文良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痛,劈头盖脸就降下一脸的皮带。
路父双目赤红,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打人,一手提着裤腰一手轮着皮带死命的打,嘴里大骂:“狗娘养的崽子,你来派出所告你爹,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老子这就打死你!!!”
赵春秀撩着袖子在一旁帮腔:“你去告啊!你前脚进派出所我后脚就能知道,你倒是去看看谁来管这些破事儿!你爸打你两下还委屈你了!”
路功更加生气,皮带更加狠抽。
李烨一声尖叫就要上来阻拦,路文良哪里会让她来碍事,一把将李烨推开,路文良装作不经意的躲开皮带,专门令皮带朝着手腕、胳膊、脸和脖子抽,路功的皮带挥的极狠,路文良咬着牙,一下一下的在心里默数。
1……2……3……60……
路父打累了,路文良早已被揍的满身伤痕。
他蜷缩在墙角,周围都是看戏的乡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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