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有个年轻的声音说:“进来。”
那护士似乎早习惯了这个,拧开门把将王二和周衡请进去,然后不舍地瞅了周衡一眼,便替他们关上门。
☆、006 好想再摸摸啊
周衡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被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脑袋上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白大褂明显是刚套上去的,连领子都没翻出来,这样邋遢的医生难怪只能当兽医!
“两位是谁要看病?”
“你这是宠物医院吧?还能给人看病?”王二有些不放心对方的医术,一来这人实在年轻,也不知道过二十了没有,二来对方的形象更偏向于文艺工作者----不修边幅。
“咳咳……口误。”程焕然原本就是个外科大夫,今天只不过是好友临时有事,才拉他来代一天班而已。
本来这种事也轮不到他,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大学选修了兽医,于是好好的轮休日还得在这代班,刚想睡一觉就被这两人一兽吵醒了。
王二将狗放在桌子上,解开外头包着的衣服,方便医生查看。
“这是……萨摩耶?”程焕然疑惑地推了推眼镜,没见过长这样的萨摩耶啊,反倒是像……应该不可能吧?
虽然早就听说有钱有势的人家喜欢养些不正常的宠物,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看来今天没有白来啊。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程焕然也没开口询问,而是带着一颗紧张雀跃的心慢慢靠近那只一动不动的狼。
周衡倚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男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暗暗嗤笑一声:怕狗还敢当兽医,简直自虐!
程焕然似乎接收到了某人鄙视的小眼神,挺了挺胸,伸手摸了上去。
第一感觉:毛真硬!果然不是萨摩耶!
第二感觉:这是狼诶,还是稀有的雪狼,有生之年不仅见到了,还摸到了,真是不枉此生啊!
周衡的眉头随着对方的动作越皱越紧,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躺在那的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tuō_guāng衣服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
看看对方那一脸垂涎的模样,难道这人有恋狗癖?周衡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远离了几步。
雷贺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手套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激起了他某段不愉快的回忆。
他想也不想一爪子挥了过去,只听见“撕拉”一声,程焕然的白大褂上多了五条流苏。
程焕然被吓得后退几步,手里举着一把医用剪刀,神色戒备地盯着那头狼。
娘喂,这是要生气的节奏吗?不就是多摸了几下吗,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他吞了口口水,朝狼主人说:“这只……它没事,身上并没有伤口,应该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别说是周衡了,这话连王二都不信。
“那它身上的血迹哪来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车?”车玻璃上那么大一块裂痕还有血迹,怎么可能没受伤?
雷贺转了转脑袋,发现这里不像是实验室,也没有恐怖的实验体,只有两个男人在为了它有没有受伤而争吵。
难道他被普通人捡到了?可是在末世,谁敢入死亡森林?谁敢随随便便捡个动物回家?万一是个变异兽,上演的绝对是农夫和蛇的故事。
“我说你这庸医,你都还没检查三十秒就说它没事,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程焕然心道:本医生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检查的,没看到他的衣服都成碎布条了么?这还叫没职业道德?
他抖了抖破碎的衣服,淡定地推了一下眼镜,“检查费就不收了,但是这件衣服你们得赔,就五十块好了。”
他可是忍受着洁癖发作才套上这件看不出原色的白大褂,五十块就当是他的精神损失费吧,至于衣服的钱,就当是他代班的劳动所得好了。
王二撇了撇嘴,“就你那破衣服,狗爪子都能挠破还值五十块?敲诈啊?”
周衡已经知道现在是1996年,这时候的五十块钱确实不算少了,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它真的没事?”
程焕然肯定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它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不过他身上确实没有伤口,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似乎为了验证他这句话,雷贺在桌子上翻了个身,用爪子挠了挠脖子,他之前已经上过药了,以他这身体变态的恢复力,能看到伤口才怪!
周衡和王二难得露出一个类似的表情,两人瞪着那只狗,一脸不可思议,难道他们刚才撞到的并不是这只狗,而是狗主人?它身上的血迹只是沾上去的?
“周少……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也许那个可怜的主人还孤零零地躺在马路上无人收尸呢?
周衡白了他一眼,大手一挥,“既然没事,那走吧。”
王二想了想,都过去这么久了,既然没警察追来,应该没事的吧?应该!
他走上去,打算继续将那只白毛狗抱在怀里。
“慢着!”周衡和程焕然同时喊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周衡先开口吩咐:“给它打针疫苗,谁知道它身上有没有带病?”
在场三人明显感觉到周衡这句话说完后室内温度降了不少,程焕然一直关注着那只雪狼,此时见他目露凶光,背后抵着墙说:“抱歉……除非你们能按住它,否则我做不了。”
开玩笑,让他拿针扎一头狼,还是活蹦乱跳的狼,不要命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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