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孩子……”陪产的侍女,结结巴巴的声音透着惊奇。
侍从不能进去,焦急地在门外朝里面催促道:“小公主到底怎么了?快说!”
半晌,侍女推门而出,笑嘻嘻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惊诧之色。“小公主很好,又漂亮又健康,和王妃长的一模一样,都有一双特别亮的蓝眼睛。”
“那你喊什么,小公主像王妃有双蓝眼睛,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的蠢东西,你吓死我了。”侍从白了她一眼,鄙夷的皱眉。
赶紧摆手,侍女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不是,不是蓝眼睛奇怪,是……”有些犹豫,偷瞄了一眼门里,挣扎着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侍从这下真急了,拉下脸,一甩袖子,又怕惊动屋里刚刚生产的王妃,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小公主怎么了,你能不能说清楚?要是在不说,我请王自己来看了。”
一听到侍从要去请国王,侍女立刻面露惊吓,连忙头手同摇,急急的说。“我说,我说,小公主没有哭,她一出生就在……笑。”
“什么!”这下轮到年近半百的侍从惊得目瞪口呆了,天下刚出生的孩子,哪有不哭只笑的,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
“你说,小公主是不是----”
“是什么是,少多嘴,死丫头。赶快进去伺候王妃,我去通报王。”还是年长的侍从经历的多,就算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仍然能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收拾一下惊讶疑惑的心情,转身朝前廊而去。
笑,应该算是好事吧,虽然哭才是正常反应……反复叨念着,年长侍从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转角。
倚偎着美丽富饶的西奈半岛,听着地中海在朝飞暮卷中奏响的蓝色曲章,叙利亚上空的繁星,带着天神般明亮的眼神,俯瞰着这片连接了埃及与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大地,为即将拉开的世纪大战,擦亮了碧蓝色的晴空。
☆、第 一 章(上)
金色的圆顶苍穹,描绘着颜色鲜丽的壁画,栩栩如生的讲述着众神降临人间开创了新世纪的故事。
这些令人们深信不移的古老传说,犹如一个国家诞生于世的最有力的证明……是众神的旨意,是众神的信任,所以才有了一切……国家,民族,以及凌驾于生命之上的荣耀王权。
然而,无论天上的众神如何眷顾这一片土地,他们都不可能世世代代守护在这里,一切伟大美丽的传说,都有必须面对现实的时刻……
比如,现在。
这间曾经容纳了八百余人一同饮酒作乐的金色大厅,此刻只稀稀疏疏地站着不足五十人,令这间赫梯帝国里最负胜名的山之圣殿,显出一丝空旷的寒酸。
“没人能解释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郁含怒的声音,来自坐在黄金与铁剑相熔铸成的王座上的男人,他看上起年约四十上下,浓密卷曲的黑色胡子是赫梯男人常见的标准外貌,宽阔的肩膀包裹在精致华丽的长袍下,不怒自威的气势,与他身下这座外形奇特,却又霸气非凡的铁王座一般,令人望而怯步。
一言不发的沉默着,王座下大臣们恭敬又惧怕的躬着身,没人说话,更没人抬头,谁都不想在此时与王座上那道冰剑般狠冽的视线相遇。
阴狠的目光扫过那一幅幅低垂的头颅,继而停在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老者身上,声音一沉,问道:“纳特,为什么昨天还是捷报,今天就送来这种令人沮丧的消息?你一天一个样,难道是在耍弄我吗?”
纳特慌忙地跪下,趴在地上,头压的更低,白色的胡须扫在大理石地面,跟着纳特颤抖不已的声音,一同颤抖着。“王,臣不敢,臣不敢。臣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戏弄王。请王明查,这真是今天清晨才送到的战报。臣昨晚和衣而睡,今早一收到信息,就匆匆进宫了。”
倒霉的通喻吏使,这哪里传信,根本就是传命!
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要栽在这么一个差事上。快活了大半辈子,轻闲又舒服的当着掌管全国境内通信枢纽的通喻吏使,竟然因为埃及那个年轻法老突发奇想的挥军北上的挑衅行为,将一份美差变成了一个苦不堪言的讨命活儿,思及此纳特不觉得老泪纵横,有苦难言。
“昨天还清楚地说,我军大破敌人中军,射杀了拉蒙西斯二世的三位将军,迫埃及敌军退入卡迭石城以南。怎么才区区一夜,我军竟然被袭死伤不明,庞塔将军和副官一起失踪。你给我说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几乎是咬着牙,已经铁青的脸上,布满了死亡的阴影,今天肯定要有人见血了。
拉巴尔撒,这位血洗了赫梯王室,将自己身为上任赫梯君主的亲哥哥,以及与其相关联的所有直系王室,一夜之间全部屠杀殆尽的赫梯王,平静的声音里已然满是风暴来临前最可怕的宁静之息。
纳特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抖如秋叶的肩膀,引来周遭同僚半是同情,半是怕被连累的闪避。
“王,请您息怒。纳特大人只是尽职在传达前方送来的消息,并未渎职懈怠,还请王看在纳特大人年事已高的份上,饶其无心之过吧。”说来说去,纳特这倒霉的老头子虽然没有过错,但是,怎么也得让铁王座上的拉巴尔撒能有个台阶下,否则今天一定能看见血溅断头石的场面了。
图克查的及时解围,令纳特感激涕零,如果不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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