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下,小秀才仰着白净的小脸,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乖巧得招人疼;猎户高高壮壮,皱眉听着小秀才说了些什么,眉头拧得死紧,结果小秀才面上突然一垮,猎户板了一会脸,只好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院子放下东西,又拿了些浆糊和荷包,再次出门了。
看方向,似是上山,去猎户的住处了。
林大丫和林二丫不知在想些什么,都不说话。
莫大娘知道二人和自己一样,都把方才院子外的情形看在眼里,叹道:“安哥儿将来反悔就罢了,他要不反悔,愿意这么着儿……你们姐俩儿啊,可千万别跟你们哥哥反着干!”
且不提林家姐妹如何,林安被猎户背着上了半山腰的住处,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了一株长满了青涩沙果的沙果树,心中登时大喜。
贴字沙果啊,等着小爷来吧!
☆、有酒窝的小秀才
林安看到那些青色的沙果后,就立刻动手,把从家里带来的浆糊和剪纸拿出来,然后在剪纸黏上浆糊,就要把剪纸往沙果向阳的一处贴。
小秀才一本正经,自觉是在做很正经的正事儿;猎户站在一旁看小秀才一蹦两蹦再三蹦,始终够不到高高的书上的沙果,干脆转过头来怒视他,还非让他这个大高个儿去“玩游戏”。
猎户为难了一瞬。
如果是正事儿就算了,贴纸这种孩童玩的游戏,媳妇儿自己玩不就成了?为何还要拉着他玩儿?
“喂!快些!”
林安心道,他可是做的大事儿,这猎户平日里看着还蛮“听话”,怎么这会子就“不听话”了?
猎户皱着眉上前走了几步。
林安以为他妥协了,把沾了浆糊的剪纸塞到猎户手里,还仰着脑袋指要把剪纸贴在那里。
结果他仰着头说了半晌,那猎户还是一动不动。
林安气道:“你怎的不动?再不贴,这浆糊就要干了!”
猎户抿了抿唇,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林安的脸颊上点了点,幽幽的看着林安,不说话。
林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猎户依旧幽幽地盯着林安……被他戳过的地方。
林安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白白的软软的小秀才笑得很是乖巧,两颊的小酒窝一露出来,更是让人冲动的想要满足小秀才的一切要求。
猎户继续盯着小秀才看了半晌,终于动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听从笑起来会有小酒窝的小秀才的指挥,让干啥干啥。
就是手太大太糙,一不小心在小秀才“崇拜”的目光下,扯碎了好几张剪纸。
林安嘴角抽了抽,还是微微笑着,乖巧的继续给猎户递东西:“无妨,还有很多。”
他准备了他现下能买得起的这个世界有的各种纸张。林大丫和林二丫也按照他说的,用各种纸做了剪纸,相同的剪纸大小粗细都是一样的。
猎户闷声干活。
两人一直折腾到太阳落下。
一直在指挥,没费多大力气的林安打了个哈欠,郁闷道:“我怎么又困了。”明明今个儿是大中午才睡醒的。又困又累。
猎户没说话,走到林安身前,就半蹲下身子。
林安咧了咧嘴,只好爬上去了。
——就凭他现在的小身板,必须下不了山啊。
回到家后,林安就发现他能干的大妹和能干的二妹,已经和莫大娘一家,把明天赶集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只等着明天六爷爷把驴车送过来,装上驴车走人了。
林安想到自己“柔弱”的身体,惆怅不已。吃完饭,喝完晚上的药,就自动自觉地爬上床,打算提早睡觉,希望明天自己能起得来,去集市。
因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非他自己起来,那个猎户和自家的妹子,是绝对不会打扰他的休息的!
好在林安睡得早,第二天一大早,果真起来了。
可是大家已经商量好,由猎户、莫大爷、莫大娘、莫大哥、莫大哥家十岁大的儿子小石头,还有换了男娃衣服的林二丫一起去;林大丫就在家里照看两个小的和林安。
林安:“……”
果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连话语权都被剥夺了。
林安最后还是没去成。
集市人太多,太挤,气味难闻,又没法子在那里给林安单找个小炉子熬药……猎户着实不愿意林安去吃苦。
莫大娘忙说:“安哥儿放心,有我们几个就够了!保准把摊子给你看的好好地!”
林大丫和林二丫是知道林安的身体的,也劝林安不要去,还是留在家里养身子的好。
林安看向猎户。
猎户道:“下个月还有集。”身子养好,下个月就能去。
林安冲他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猎户颇为艰难的移开了目光,直接往院子外走。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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