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灵子远远离去,镇山族回站在原地,脑袋里还在回想水灵子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看来,没有比镇山棒更起作用的了,但水灵子从来都不说空话,也不吹牛,必定是有他的意思的。
对于这件事,镇山族回可能要领导雪山部族好几年,才可能明白,因为但凡是生在富贵之家,或者像镇山族回这样,生来便有权势的人,不到一定的年纪,或者有相应的经验,都不是很明白。
这就是水灵子告诉觉遥的,要从人性和人心去思考和分析,如果一个镇山棒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老族长早就拿出来了,何必一直藏着掖着呢?当双吻蝠鲼的两条舌状鳍被运到雪山部族后,他们有两种选择:一者,是大家将它分了,保存起来。二者,是由部族代大家保存起来。但是,不管做出哪一种选择,这个东西永远都会在这里,而且过不了多久,他们就都会知道,是老三打败的双吻蝠鲼,并且割下了它的嘴。
两条舌状鳍只要被保存在部族,族人们就能随时看到它,看到它,必定会想起老三,久而久之,即便以后镇山族回当上了族长,甚至带领雪山部族复国,那这东西往小处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往说大处说,就是悬在镇山族回王位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并且它将永远无法被处理,一直在摆放起来恶心着镇山族回。
但是水灵子给了大家第三种选择:分而食之。
人是很健忘的动物。
如果那两条舌状鳍挂在家里,或者放在族长那里保存,他们时而看到,没事儿可能还去祭拜一下,借物吊唁亲人,那老三的功绩就会没完没了的延续,还会越来越大,可现在吃了,没有了可以记忆的东西,再往后,这件事只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雪山部族逐渐的发展,它便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新组长镇山族回带领大家,在天降异人的帮助下,一起破除雪山封印,开始重新的生活。
宣泄仇恨或许是世界上最爽的事情,一条连马都拉不动的舌状鳍,在族人们仇恨的包围下,很快两条舌状鳍都被切分完毕,镇山族回收回镇山棒,让巡山营的人再去拉那两只鸟的尸体,并嘱咐,如果抓不住鲎就算了。换句话说,镇山族回改了之前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去拉那两只鸟的尸体。
部族营地里,炊烟袅袅升起,大家开始用沸水煮食分到的敌人,镇山族回走进临近的老族长在休息的帐篷,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老三昏迷了,老族长伤心过度,也昏了过去。守着老族长的几个族人,看到镇山族回来照顾他阿大后,在帐篷里坐立不安,镇山族回看得出,他们是想去尝尝敌人的肉,便嘱咐他们出去了。
族人刚去不久,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正是水灵子。
水灵子进了帐篷之后,便站着动也不动,镇山族回觉得气氛诡异,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反而问了句:“你根本没走?”水灵子没有回话,镇山族回盯着水灵子,但水灵子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昏厥了的老族长,镇山族回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经明白水灵子的意思,但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过,这种想法在他脑海中都没闪过一次。
水灵子还是没有说话,他依旧那么站着,镇山族回已经不敢再看他,转而看着水灵子的腿,深怕他迈出一步,此时,如果水灵子真向前迈出一步,镇山族回的心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帐篷内,地上有刚才族人煮着的肉汤,还冒着热气,沸水产生的气泡一会儿破一个,一会儿破一个,帐篷外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有的在煮敌人的肉,有的在互相比较分到手里肉的大小,乱糟糟一片。
水灵子看着镇山族回,轻轻留下句:“事已至此,最后一步,你自己看着吧!我在外面等你。”便转身走出帐篷,站在门口位置,静静等待。
雪山始终是雪山,常年的冰封,和人们厚实笨重还有些脏的衣服,似乎牢牢把控住了他们干净单纯的心,在最高权力的争夺上,镇山族回表现出的含情脉脉,和优柔寡断,让水灵子难以接受。或许也正应了他们那首山歌:“挖不出个前人的脸。”
雪山部族的历史,就是雪山的历史,但雪山的历史,却不是他们的。
终于,水灵子还是等到了镇山族回,他完成了最后一击,从现在开始,雪山部族便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时期,取而代之的,是由临时组长镇山族回和异人共同的领导,他们必须拿出一些功绩。
时至下午,巡山营的人已经第三次从雪山大道上,拉回最后剩余的蝠鲼尸体。
现在,镇山族回顺理成章的接手了部族。族人将老族长和老三安排到一起,期间有人看到老三睡着的床榻,着实新颖,打听之下,才知道是临时族长镇山族回给觉遥打造的,反正在雪山也没有什么事儿做,不如和镇山族回学习一下,镇山族回很意外的收货这份收货,便在营地大道中间,开始给大家传授这么技术。
这种事情在我们今天看来,似乎微不足道,没有什么,但在雪山那种环境里,却是重大的发明,就如远古时期发明了犁的人,他就能当上领袖一样。觉遥对部族人的这种热情没有兴趣,但这想法毕竟是他提出来的,那也只好奉陪到底,水灵子在陪了一会儿宝珠之后,就走向部族营地的最西边,并且停留在那里,始终都没有动,这一站,竟然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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