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贾母也缓过神来,看了贾蓉一眼,正想要骂,不妨贾蓉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冷冷的看着自己,让她的心头一颤。这样的眼神,哪里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能有的。不觉的,她的神色一愣,想要说出的那些骂人的话,顿时都说不出口了。心里头的那些火气,不上不下的堵在那里,只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瞥见贾珍的时候,一腔的怒火好似都找到了出口一样,大骂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的,如今他年纪小小的就养成这般暴戾又无礼的性子,可见是你这个做老子的,平日里管教的松,少了他的调教。才养的他这般无法无天的。”
贾蓉冷眼看着贾母那一串一串骂人的话,说给贾珍听,又侧头看着贾珍那一脸赔笑又赔罪的样子,心中便存了几分的气。进门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真是白搭了。还是这么没骨气。眼神如锐利的看向贾珍。
正在弯腰听着贾母骂话的贾珍,忽觉得自己的脖颈一阵的发凉。
侧头,便看到自己越来越凶残的儿子,用一种‘你真是没用’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贾珍顿时囧了囧,继被儿子威胁后,他又被儿子鄙视了。他肿么觉得,他这个做老子的,一点威信都没有呢。
“……曾叔祖母,您说了这么多。都不嫌累的荒吗?还有,我就纳了罕的,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我父亲呢?我父亲再如何,也断不会像您一样,拿捏着孝道,逼迫着袭了爵位的嫡长子赶出去,让不能袭爵的次子住在正院的荣禧堂里去。而且这一住就是十多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曾叔祖母你,晚上做梦的时候,可有梦见过曾叔祖父。他老人家就没有怪罪你吗?把荣国府搅得天翻地覆,长幼不分吗?”转头看着脸色已经变白的贾政和王夫人接着道:“我说,政二爷爷,您在本不属于你的荣禧堂里,住的可还安稳?您出门的时候没有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你雀占鸠巢吗?”
“你,你你……”这一番话下来,不止是把贾母给气到不行,就是贾政和王夫人也气的不轻。
他们二人虽说是在荣禧堂住着的,但贾母为了府里头的名声着想,不敢令其住在正房里,而是住在侧边的偏房里。
要说贾政和王夫人没有想过要搬到正屋里头,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先前时候,他们还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的话,那么经过贾母这么些年来的纵容,他们的这一点,已经被养的很大了。只是他们住在荣禧堂的偏房里,还说的过去,御史那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果真的搬到正屋里的话,御史那边就真的该有意见了。
贾蓉那看着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的三人组,刚才因贾珍而变得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两分,“怎么?我说错了?”
贾赦是深深的觉得,贾蓉刚才的话,简直不要太合他的心。他才是正经的袭爵的嫡长子,却要把正院让出来给弟弟住,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如果说是贾母自己要住的话,他绝对没有二话的。可是不让他这个荣国府正经的当家人住,却给弟弟一家子窃居在正院。天底下真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此时他看贾蓉,真是越看越顺眼的。
贾政和王夫人这里都忙着安慰被气的不轻的贾母,没时间。至于邢夫人,则是和贾赦一样的心理。
倒是贾珍看着贾蓉那一张笑盈盈的小脸,真有一巴掌胡下去的冲动,不过考虑到贾蓉的不是一般暴戾的脾气和武力值,他便只能无限期的搁置下去。不过想想,蓉儿这一席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不过倒也是大实话。
老祖宗真是偏心的有些过头了。
明明赦大叔才是荣国府里袭爵的嫡长子,碍于孝道,却只能够蜗居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反倒是政二叔这个次子,却住在主院的荣禧堂里。不管是于情于理都是难说得过去的。
“滚,滚,你现在就给我滚。以后我荣国府,不欢迎你过来。”贾母被贾蓉这一番话说的,连反驳的词儿都找不出半个来,最后只能虚张声势的指着贾蓉,怒气冲冲的说道。
贾蓉倒是一笑,做了个辑,说道:“那我这里和父亲先行告辞了。”说着,头也不回的拉着还有些发愣的贾珍,从屋子里出来。
走出屋子后,便听到了贾母的怒骂声。
勾了勾嘴角,他今日之所以只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其余的没做其他的,那是因为他目前年纪还小,能做的事情有限。也只能如此罢了。
才一出来,便见那在台矶上的几个丫鬟,盯着贾蓉看,不过等他的目光扫过去,便见她们迅速的低下头去,并且口中说道:“恭送蓉大爷,珍大爷。”
贾蓉没有说话,只往前走。
那几个丫鬟看着贾蓉,心中都是嘀咕的。因她们一直都守在门外面,虽然隔着门帘的,但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的让她们感到惊奇了。
在宁荣两府里,敢和老祖宗这么说话的,蓉大爷绝对是第一人。
再想到这两天里,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蓉大爷打杀赖二一家子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她们对贾蓉的态度就恭敬起来。
从放置鹦鹉画眉鸟的走道里过去,便见到赖大媳妇在捧着几盘细巧的瓜果正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婆子,正讨伐着贾蓉呢。
那话说的,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要多歹毒也就有多歹毒的。
这话听得,贾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再抬头看向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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