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每天都在这份仇恨里死去一点。
谢长襟道:“他在对面悬崖上吹了七天七夜魂曲,试图找到你,那时你在聚魄灯里,应当没听见才对。你的魂魄受了很重的伤,是清元派那群老头子弄的么,哼,他们迟早会付出代价。”
徐南柯咧了咧嘴角,苦笑,惶然地想,他听到了啊,即便是在聚魄灯里,也听到了。
谢长襟又道:“此时你只能好好待在这里,温养魂魄,不可轻举妄动,等时日一到,师父自然会将你放出来。”
徐南柯道:“沈寄……”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不成?”谢长襟眉头一挑,已是十分不耐烦了,拂袖站起来,冷冷道:“死了。”
徐南柯:“……”
沈寄自然没死,怎么可能会死。即便是天道要和他做对,此时也动不了他了。
只怕是在孤鹜山上找不到他,于是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从此之后,不知道天大地大,去哪里吹那一首追魂曲。
徐南柯想到,原剧情里沈寄是因为徐灵而黑化,时间点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现在剧情虽然已经完全改变,他的人生却还是朝着一条既往的路走去,还是在固定的时间点,痛失所爱。难不成命运无法改变不成?
徐南柯隐隐觉得不太妙,在冰湖底下面容僵硬,只能转动眼珠子。他心里十分急切,想要早日出去,早些找到沈寄,向他解释清楚。此事拖不得,越是拖,心里的疤痕就会越大,越难以愈合。
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晰察觉到自己对沈寄的心意。
他心中绞痛,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徐南柯专心让身体与魂魄重合起来。魂魄归位后,他的身体也开始恢复成长。
之后谢长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直没有再来。
……
某一天清晨,雨水滴答,徐南柯再次从自己身体里醒过来,无意识中感觉手指能够动弹了,心中立刻大喜,微微动了动脖子,虽然有些艰难,但却也可以弯曲微小弧度了。
他心脏狂跳,几乎恨不得立刻从棺材里诈尸起来,他轻轻推了推棺材,果然推开了。那几条谢长襟放在水中的鱼居然还没死,一见他从棺材里出来,立刻扑着咬上来,被徐南柯一掌劈死,翻着白眼漂在水面上。
天知道他忍这几条在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的丑八怪鱼很久了!
徐南柯跳出来,从倒映的水中一看,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容貌,只是瞧起来,应当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难不成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看身上衣服,整洁合身,不知是三师兄还是师父替他照料过了。
运行起体内真气,虽然有些凝滞,但也有金丹期的修为,况且又是火系天灵根,比起原先徐真的身体不知道好使多了。
抬眸望去,孤鹜山的一切在眼前十分熟悉,离天非常近,瀑布寒潭、崇山峻岭、悬崖云层边几幢竹楼,分别是师父和他三位师兄的地方。徐南柯心中惶急,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去找沈寄,于是转身就朝山下走。
却被横过来的一柄竹尘拦住。
师父站在他身后,白发鹤颜,淡淡道:“我记得我小徒弟不是这么个急躁的人。”
徐南柯苦笑着回过头,道:“师父,我有要紧事,你先让我走。”
真水道长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不答,用强劲的真气束缚着他,道:“你先跟我来。”
徐南柯无法,只能跟着师父走进后山上一处竹楼,一路上真水道长用真气探入他体内,问起他此时身体情况,有何异样,他也都一一答了,他这师父虽然脾气古怪,喜欢研究各种古怪的玩意儿,但对待徒弟还是非常上心。
时隔一世,再次见到师父,徐南柯心中也万般感慨,只是此时记挂着沈寄,也来不及多想了,只是胡乱地回答着这几年没有回来,是做什么去了。
从竹楼里面走进去扭转机关,有一处密室,漆黑幽深,一共四面墙,密密麻麻挂满了大小相等的竹牌。每支竹牌上用血红色写着一个名字,若是这个人已经死掉了,便将他的竹牌挂上去。有些竹牌上面也并不是人名,而是某一个地点,或者一个事件简写。
徐南柯从记事起,便被师父捡上了山,由于天赋异常,所以年纪不大,便开始着手处理师父交给他的任务了。每月一桩,若是没能完成,便提头来见。上一世徐南柯浑噩不清,并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后来跳脱出这个世界来,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游戏后,他才发觉,一切不过是设定而已。
就像他,只是被设定成无父无母,孤鹜山上的反派,最后会被主角所杀的反派而已。
倘若真的要追究意义,怕是一辈子也想不通的。
真水道长突然道:“你看你的这面墙。”
徐南柯抬头望去,猛然一惊,问道:“师父,自从我魂魄归来,已经沉睡了几年了?”
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在聚魄灯中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在自己身体里待了很长一段时日。
真水道长道:“五年。”
没想到居然有整整五年,那这五年来沈寄究竟如何了,徐南柯不敢细想,只觉得心头一疼,连忙收神。
他又朝墙上望去。
他先是在徐真的身体里待了六年,又在冰湖底下沉睡了五年,这样算来,应当已经有十一年了。他原先离去时,这面墙上还只挂着零落几十枚竹牌,此时却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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