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贵怔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阮玉珠笑道:“若是记不清就算了,我们到时候再调查一下好了。”
柴贵听了笑道:“这种小事,何必再劳衙门的人去调查。我想起来了,当时那窗户就是坏的,不是衙门的人弄坏的,李兄若有什么话要说,我来劝服他好了。”
阮玉珠笑笑:“柴兄真的记得吗?不会记错了吧?别为了拍衙门的马屁而害了你和李兄的交情啊!”
柴贵道:“哪里哪里,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我送莫诚臣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一点没错。”
“嗯,是哪一块窗棂啊?是从外面看右下那一块吧?”阮玉珠偏着头道。
“不是不是,从外面看的话应该是左下那一块,从里面看才是右下的。”柴贵笑道。
阮玉珠点点头,对边上的童博士和三个讲师道:“刚才柴贵说的话,诸位都听到了吧?”
童博士和三位讲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当是阮玉珠就是随便让他们做个证明,便都点头道:“听见了。”
但这时柴贵便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脸色也变了。
阮玉珠对他笑道:“嗯……柴贵,你很聪明,有关于莫诚臣一案,你不管对谁,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假话,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实际上你才是躲在背后的真凶。”
这句话一出,不但柴贵的脸色变了,连童博士等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实话对你说了吧,”阮玉珠笑道,“那窗棂,是朱老四死的当天才装上去的,所以那个破损的地方,应该是安装的时候那些做工的弄坏的。李捕头已经调查清楚了,本来他们还要赔朱老四钱的,因为他死了,所以那个泥瓦匠就一直躲着没出来说这事,这次还多亏了李捕头的重新调查啊。”
柴贵已经面如死灰,阮玉珠笑着凑过去道:“你不是前一天才去的朱老四家里么?为何会看到后一天装上的窗棂?并且连这窗棂哪里坏了都知道?你只能在当天才有机会看到这个窗棂,而装好窗棂是在当天的下午。而当天下午你在文学馆,没有离开过,你也是有意让文学的人注意到你当天下午一直都在,直到傍晚,你再和众人一起参加王奢的宴请,每个人都可以证明你没有离开过,这算不算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现在就是想找借口也找不到了吧?”
柴贵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阮玉珠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么你是何时进去的呢?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管究竟是何时,但你的确是进去了,而且看到了坏掉的窗棂和窗纸,只是你是在杀人之拍才发现的。你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你与朱老四搏斗时损坏的,而现场找不到窗棂的碎块,你心里又紧张,不敢在现场多待,又因为这个碎块并不能证明是你犯的案,所以你没有全力查找碎块就匆匆离开了。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再度选择了说‘实话’来减少自己的嫌疑,结果这实话真的暴露了真相——事到如今,你不会告诉我你刚才是瞎蒙的吧?面对这么多证人,你也不会否认你刚才所说的话吧?”
阮玉珠扭头对宋讲师道:“麻烦您,去一趟衙门,通知一下李捕头,让她带人来。”
宋讲师还愣愣的,被阮玉珠这么一说,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去衙门叫人了。
阮玉珠笑眯眯地对柴贵道:“朱老四有巨款,但是巨款有多少呢?谁也不知道。你很聪明,没有拿走全部的钱,而是把剩下的钱栽赃给了莫诚臣,好让衙门以为是他酒醉后谋财害命。但是没想到李德在莫诚臣醒来之前就到了现场,并且拿走了你剩下钱的一部分——不得不说,李德你也同样是个聪明人,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德坐在边上,也有点醉醺醺的,对阮玉珠的话有点似懂非懂,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阮玉珠看了他一眼,复又对柴贵道:“你发现留下的钱被李德拿走了一部分,担心李德找到了什么线索,又怕留下的钱太少而引人注目,所以索性引他去赌场赌钱,并且暗中买通赌场的人,让他们故意每天输一点钱给李德,让李德引起衙门的注意,好让他成为你的第二道防线,成为第二个替死鬼。”
李德虽然听不懂,但最后一句是明白的,不由得怒瞪着柴贵。
阮玉珠对李德道:“你也别不服,你藏匿证物,破坏现场,妨碍办案,依律也要收押打板子的。你若不贪心,怎会被人利用?”
李德面红耳赤,也不知是醉的还是惭愧,低下了头去。
阮玉珠再对柴贵道:“事情过去了一年,没有了有力的物证,但是刚才你说的话以及这里的人证已经足够让你入罪。你不会现在否认你刚才说的话吧?这么多人证,没用的,何必要大堂上受刑受苦呢。”
这时醒酒汤送了上来,阮玉珠端起汤碗喂袁润喝汤,等到袁润清醒一点的时候,李云燕已经带着七信息个捕快来到了文学馆。
李云燕什么也没多问,马上指挥人将柴贵带走,显然是来的路上已经听宋讲师说了阮玉珠诱供的经过。
阮玉珠指了指李德,对李云燕道:“把他也带走,他藏了一部分柴贵留下栽赃莫诚臣的钱,搅乱了我们的视线,耽误了我们办案,带回去打板子。”
李云燕点点头,挥了挥手,立即有捕快上前带走了李德。
袁润这时已经清醒,正在向童博士和三位讲师赔罪,这四人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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