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皱着眉头拿帕子把沾满某个白眼狼口水的手指擦干净,然后就把帕子扔给了福喜。
楚轩眼巴巴等着楚辞的反应,哪怕是骂他一顿也好啊,至少,至少还能让他觉得,辞辞并没有彻底放下他。
可惜楚辞并没有。
楚辞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那还穿着女子衣裳的玉面小郎身上去了,他已经不想再和白眼狼计较。看在先皇和大楚的份儿上,他不会把白眼狼怎么样,但是那并不代表他还要忍受白眼狼在他面前作妖。
他没有那个耐心,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楚轩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
那玉面小郎很快就被一个小太监领着去面见一些贵人,顺便领取一些打赏。
楚辞也赏了一块不算太贵重的玉佩。
御宴足足热闹到了子时,群臣这才相互扶持着,渐渐散去了。
楚辞早就呵欠连天,爬上了步辇,一头就睡了过去。
福喜指挥着下人,不准颠簸,不准打扰太上皇睡眠,这才让他们抬着楚辞往流云殿去了。
不过,很快,这步辇却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一个孤零零的明黄色小身影落寞的站在了路道中间。
抬辇的人不得不停了下来,把求救的目光移到了福喜身上。
福喜暗暗啧了一身,翘起一根兰花指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这才带了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
“老奴参加陛下。”福喜笑呵呵的行礼,也不等楚轩说话,福喜接着道,“陛下,太上皇他已经睡下了,奴才们这不是着急送太上皇回宫吗?要是在这半道上吹多了风,害得太上皇着了凉,可就是奴才们的罪过了。”所以您呐,能不能先让开道啊?
楚轩当然明白福喜的意思,不善的眯了眯眼睛,他虽然并没有福喜高,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根本不像这个年纪还在玩泥巴的同龄人。
福喜依旧笑眯眯的,却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阴影里却慢吞吞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全黑,几乎把自己融入了黑夜里。他只要不是自己主动现身,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福喜却慢慢放松了身体。
“太上皇身体不好,还望陛下怜惜,莫让太上皇在外面多吹了风。”
影一!楚轩瞳孔一缩,却慢慢扬起了嘴角。上辈子你是辞辞送给我的最强大的盾牌,这辈子,你便好好保护辞辞吧。
楚轩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那步辇,最后还是让开了道路。
福喜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抬着步辇走人,生怕那古怪小皇帝又做出什么来。
影一默不作声的跟上。
直到看不见小皇帝的身影了,福喜才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哎哟,幸好还有你,小一一,刚刚真是吓死老奴了,老奴这小心肝儿啊,还在噗通噗通跳呢。”福喜一边说,一边还想往影一身上靠。
影一眼角直抽,一闪身就消失了,闹得福喜差点没收住脚,直接跌地上去了。
“臭小子!”福喜瞪着影一消失的方向大骂。
“吵什么呢?”楚辞揉着眼睛,从步辇上跳了下来。
福喜赶紧正经了脸色,“陛下,哎哟,这不是恭迎您回宫吗?”
楚辞瞧着他没个正经的样子,也懒得理会,直接就往殿里面走。
“唉唉,陛下,等等老奴啊!”福喜赶紧追上去。
……
“母后,您没事儿吧?”第二天一大早,南宁公主就进了宫。
她在御宴上没看见自己的母后,当时就着急了,奈何中途离开不适宜,晚上她又不能留在皇宫,只得第二天才来看望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见南宁公主,倒是很高兴,她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疼爱。奈何楚辞一道出嫁公主没有圣旨不得留宿皇宫的旨意,南宁公主就不能常常住在皇宫了,简直把她们恨得牙痒痒。
南宁公主自然是不知道太后没有参加御宴的真正原因的,她还以为是楚辞故意阻拦她母后参加御宴,所以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气。
先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畜生压了一头,现在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踩在了头上,南宁公主高兴得起来才怪。
如今母后居然连御宴都不能参加了,该不会是遭了那两个人的道吧?
太皇太后反而被南宁公主弄得有点左右为难。
“宁儿,不是这样的。”太皇太后拉住了南宁公主的手,“都是那贱婢,居然连一件衣裳都看不好,母后已经命令人砍了她的双手,把她扔进了辛者库。”
南宁公主听了,有些不满,“怎么能只砍了手呢?脚也要砍,还要往她肉里埋东西。”
周围的太监宫女皆是战战兢兢,死死的低下头。秋月她已经被砍了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再被丢到了辛者库,就算能够侥幸不死,那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了。然而他们这些奴才们的命,在南宁公主和太皇太后眼中,怕是连地上的蝼蚁都不如吧。
太皇太后被女儿如此的关心,也是心中愉悦,拍拍女儿的手,“这次,正好有理由留在宫里多陪陪母后。”
南宁公主也渐渐缓和了神色,得意洋洋道,“还是母后想得周到。”
她果然奔向楚轩,说明了要留在宫中侍疾,直到太皇太后身子好了才回公主府。
天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体什么时候好?至于好不好,那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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