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莲是谢景山刚搬进了这院子便发现了的,也不知究竟长了多长时间,确实是个好东西,甚至拿来做结金丹的底子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只是谢景山等了这么多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就作罢,这会儿竟叫温白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撞大运撞上了。
谢景山撑着脑袋看了看温白,这小崽子倒是有点良心,居然没就这么吞了,还知道捧到自己面前来。他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是个好东西,吃了吧。”
温白自然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但是谢景山实在对自己没得说,况且这也是谢景山院子里的东西,也就摇着尾巴捧了来了,他把金莲子又往上捧了捧:“师傅收了吧,弟子连筑基都未筑,裨益不大。”
谢景山一向不喜欢推来推去的废话,把那金莲子执在指尖,直接塞进温白嘴里:“吃完去筑基,这还筑不了你就别拜师了,自己收拾包袱走吧。”
话已至此,温白只得把金莲子吞下肚去,丹田内一股温暖气息,像是喷泉似的源源不断往外涌出,他当即盘腿坐好修炼起来。
谢景山在温白旁边坐定,抬手打出去几道符箓,将自己整个院子都封闭起来,严丝密和地扣拢,替温白护法。
两日后温白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
谢景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不错,已经开光了。”
这金莲子当真玄妙,又有先前的啸龙湖水浸润经脉,温白这一下竟是连着完成筑基,直接奔向开光了,谢景山的手罩在他头顶,温润柔和,一时间叫他有些不好意思。
谢景山一甩袖子,倏忽间人已飘至七八丈外,他抬了抬手:“攻击我,我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程度。”
温白也有些兴奋,抬手向谢景山的方向一挥,谢景山脚下一震,带刺的枝条猛地抽出地面将他牢牢捆住,那些枝干上带着雷纹,一旦谢景山动了立刻就噼里啪啦地闪出火花,蓝紫色的雷光不依不饶地搅着他。
谢景山安静地感受了一下,衣袖翻飞,呼吸之间已经欺身压至温白面前,好像之前那些恼人的雷刺都不存在似的,温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腹部一凉,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寒风裹挟着冰渣子,糊了他一脸。
金丹期的谢景山对温白几乎是碾压的。
谢景山把温白从墙上抠下来,木着脸给了一句评价:“要好好修炼。”
温白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谢景山转过身,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小崽子资质还是可以的,自己好生将他操练着,日后定有作为。
安静平和的气氛并未维持多久,院门就被叩响。
孙翎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几日之内三次将谢景山招致身前有些不合适,这次竟亲自来了。
谢景山站在院子里,好看眉毛几乎拧在一起,看起来非常不悦,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面部表情变得木然,手指微微一动,院门啪得一声打开。
孙翎笑着站在门外:“正巧路过这里,突然觉得师弟这里气息不稳,师兄担心得紧,来看看你可还好。”
谢景山知道是他必定是察觉了刚刚那枚金莲子的气息了,六壬峰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大门派,里面但凡有点分量的东西不是师祖留下来的便大多是谢景山四处挖来的了。孙翎一向被谢景山捧着,鼻子比恶狗还尖,此刻嗅着点肉腥味儿哪里忍得了,即刻便奔了来,又不愿恬着脸追问,只装模作样地摆出个架子,等着谢景山亲自捧来给他。
谢景山瞥了一眼温白,温白静静地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参合。
谢景山抬手在温白头顶拍了拍:“没什么事,不过是小徒筑基了。”
孙翎笑着一拍手:“恭喜师弟,收得这小徒弟倒是勤于修炼,才两日不见,便都筑基了。”他边说边往里走,作势要拉住温白好好查看一翻。
温白往后一退,避开孙翎,躬身行礼:“谢师叔夸奖。”他又转向谢景山,笑着说,“师傅,徒儿去后面给你煮茶。”
谢景山抬了抬手把他轰走了,在孙翎对面坐下来,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孙翎安静了没多会儿,又问道:“师弟说要去啸龙湖,不知何时启程?可要师兄给你几个得力的弟子跟着?”
谢景山看见孙翎这幅故意做饰出来的关切模样就有些反胃,哼了一声:“不了,带温白去长长见识。”
孙翎笑着点头:“这样也好,师弟路上要仔细着,可莫与师兄断了联络。”他正说着,看见温白从里面捧了茶出来,心想着上回尝了谢景山这里的灵山雨茶当真是好,也想再多坐一会儿蹭点茶水喝,笑眯眯地看着温白,等着他给自己奉茶。
温白捧了茶来,小心殷切地烫了杯子,手腕一转,提着小壶冲了一盏恭恭敬敬地捧到谢景山面前。孙翎等了一会儿发现温白没什么动静,抬眼一看这熊孩子竟然已经站在谢景山身后了,两眼放空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翎咳了一声,温白倏地一下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冲他笑了笑,孙翎也回了一个自认为包容的笑脸,等着他给自己斟茶,温白走上前来,低声问:“师叔可是哪里不舒服?弟子以前听大师说过,要勤于修行才能肢体强健,费心劳思损筋骨,师叔可要回去歇息?”
孙翎一下子变了脸色,又不好当着谢景山的面发作,只当没听见,转向谢景山:“师弟何时启程。”
谢景山站起身来将那茶水一饮而尽,挑起一边嘴角:“即刻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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