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凭空消失了吗?
船家惊呆了,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自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与此同时,凌卢一行人已经抵达习水。因为带着必须坐轮椅的张入机,他们的速度就比之前慢了。
“报,凌堂主!”还没到县城,就有一骑飞马而来。
白山教在南面的堂口远比北面多得多,更别提现在他们离白山越来越近了。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官道上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不说,过路衙门捕快之类见了竟也不敢惹。
凌卢接过线报看了,脸上立即浮现出个阴冷的笑。“又让人跑了?”
“是属下失职!”来人吓得跪倒在地,抖得和筛糠一样。谁不知道香堂凌堂主心狠手辣,连圣主也敢……废手废脚都是小事,但求保住性命啊!
然而,今天他运气显然很不错,因为凌卢少见地大发慈悲了一次:“反正宫鸳鸯也要回白山,抓住她只是早晚的事。有秦堂主在总坛坐镇,守株待兔可谓十拿九稳。”
百里歌赞同地点头。“圣主令在襄阳出现的消息传出去,宫堂主必然自投罗网。”若赤霄好起来,他肯定要回白山夺回大权;若宫鸳鸯打算助他一臂之力,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个,凌卢就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只是每到这时候,他身边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这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劲儿,到底是和圣主有多大仇啊?
反正百里歌只敢小心地打量对方。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凌卢看起来二十出头,实际上却比张入机还大,估摸着已近不惑。这种毒和药都用得极其叵测的人,最好还是少惹。“五哥,”他谨慎地筹措用词,“荆门分堂确定没接到人,那……”
凌卢笑够了,才阴声道:“赤霄又不是傻子!他说让人安排行程,但他说要去荆门了吗?依我看,他怕是直接从神农架走了!”
从襄阳到白山就那么一个方向,路线并不多。“确实有可能。”百里歌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凌卢没有立刻回答,只偏头盯了一眼一直在瞪着他们、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张入机。“带着这么个废物,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戎州?”
百里歌顺着对方的目光瞥过去,但没多看。“至多四五日吧。”
“那不就行了?”凌卢说,带着点嗤笑的鼻音,“戎州是上总坛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那里等着!”
百里歌略有踌躇。“那里恐怕已经有些自诩武林正道的门派集结,想要攻打咱们总坛。若咱们和他们动起手来,是不是会打草惊蛇?”
“不打草,蛇也已经惊了!”凌卢忍不住斥他,“我刚说了什么,你没听到吗?赤霄不是傻子,他从襄阳一路到戎州,期间两千余里路,除非瞎了聋了才会发现不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戎州没有我们的人和那些小人干起来,那才奇怪!”
“五哥说得对,是我考虑欠周。”百里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咱们就装作专心御敌的模样!”
凌卢这才气顺点。“就是这样!不过,戎州人多口杂,不好行事;最好是由着他上到总坛,才好动手!”
原来是个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之计,百里歌心中一凛。“全听五哥的吩咐!”
两人一来一回说话时,张入机就在边上冷眼看着。凌卢给他下了药还要绑着他,就算他想自杀、不给对方留下威胁赤霄的人质都做不到。如此一来,难道只能指望……
就在此时,百里歌忽而一转眼。两人目光对上,张入机就猛地错开,一副极不愿意看到他的模样。
凌卢也注意到了,不由连声冷笑。“张堂主,你这脖子要是能硬到最后,我就敬你是条好汉!”
这明摆着是威胁。张入机听出来了,但依旧不愿认输。既然圣主已经恢复,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猖狂几时!
再来说万州这头。赤霄进了城,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他在江边看到不少彩船的原因是,今天是八月十五。
节日的街肆总是特别热闹,尤其中秋夜没有宵禁、可以游玩到天亮,午后人流就开始越来越多。而那些彩船,则是供人通宵玩月之用——不管是文人墨客,亦或者达官贵人,都很推崇。若是花费不起的,也要在江边对月,好好玩上一晚。
“原来是中秋。”晏维清低声感叹了一句,“那咱们可得快些。若能早些备好路上所用之物,晚上咱们也能去坐一坐彩船。”
“这就不必了。”赤霄左右打量,目光很快就圈定了一家门面。“今日的客栈一定很空,落脚之地不成问题。”绝对不用和晏维清挤一个房间!
中秋是团圆佳节,在外留宿的人少,旅馆之类门可罗雀。晏维清知道这点,但知道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我刚刚听人说,晚上江边有烟火大会。”
赤霄刚举步欲走,闻言诧异地盯了晏维清一眼:“你喜欢看烟火?”剑神的喜好这么接地气,他真是想不到啊!而且话说回来,为啥晏维清听到了他没听到,是关注重点有差异吗?
晏维清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一直在赶路,调剂一下也好。”
“那你就去吧。”赤霄道,转头想走,结果……毫无疑问地被人抓住了手臂。“又怎么?”他只能再次回头。
“你和我一起去?”晏维清问,眼睛里带着很明显的希冀。
这话的确是个问句,对方的手也没用多大力,然而赤霄竟然觉得自己走不动了。特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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