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派众人见掌门人面色不善,心下都是一阵发颤,连忙答应一声,各自施展手段,沿河谷攀爬而下。
合该欧阳北、孟东庭二人命不当绝,他二人跳入河中,只是直直掉入水中,并未撞上暗石,真是万幸。
但这河水湍急汹涌,欧阳北和孟东庭虽然识得水性,但要在这等急流之中稳住身形谈何容易,一入水便被一个浪头卷走,挟带着他二人往水中凸起的一块大石猛撞过去。
欧阳北仗着自己内力底子不薄,在水中一提丹田之气,想要在将要撞未撞之际,出掌击石好借力弹开。谁知刚才庙前一番激战,自己被余初霰的阴寒内力所伤,真气已然不纯,手脚酸软间怕是没能借大石弹开,反要撞个结实了,若真如此,只怕不是当场脑浆迸裂,也要瞬时撞晕,溺死于水中。
惶急之间,欧阳北忽见旁边大岩凸出一块狭长棱角,不禁心下大喜,即刻丢出流星锤,靠着软链缠住那块棱角,软链霎时绷紧,登时止住了随波逐流之势。
欧阳北一手牢牢握住流星锤软链,另一手死命扯住孟东庭的一只臂膀。所幸孟东庭虽未习武,但水性极好,而且臂力远过常人,二人靠着一个软链艰难抵抗急流的冲击,慢慢向大岩靠近。
好容易贴到大岩之上,猛然见岩下竟有一天然洞穴,二人心中一阵谢天谢地,气喘吁吁的终于爬进了那岩洞之中。
要不是有这一岩洞,欧阳北、孟东庭二人定然要被急流冲下,不是撞死在水中礁石之上,也必定会被东海派门人找见。
到得岩洞之中,里面空间甚为宽敞,留二人容身还绰绰有余。欧阳北死里逃生,心情激荡之下,不禁扳住孟东庭两个肩膀道:“真是老天有眼,赐我们这么一个避难之所!”
话音未落,却听得孟东庭哎呀一声惨叫,嘴角一阵颤抖,脸色陡然变作煞白。
欧阳北以为是自己这一下伤到了他,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却见自己的手掌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欧阳北吃惊非小,连忙扶住一脸痛苦的孟东庭,转到他的背后仔细查看,只见一把短剑赫然插在背心,鲜血把整个后襟都浸湿了。想来定是刚才全力逃命,孟东庭并未察觉自己已经身中暗器,现在暂时安全,暗器伤口这才觉得痛了。
孟东庭紧咬牙关,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声音道:“怎么样?欧阳捕头,我是不是也活不久了?”
欧阳北当捕头的这些年来,凶杀斗殴的现场见的多了,目测之下,孟东庭后背中的这一剑离背心要害还差着一寸左右,不像马兴邦那一剑般直刺心窝,因此暂时性命无碍,但如果时间长了得不到医治,怕也难逃一死。
为了给孟东庭宽心打气,欧阳北语气坚定的宽慰道:“小兄弟,不妨事,这剑没有伤到你的要害,等我给你止住血,也就不碍事了。”
说罢欧阳北在自己衣服上撕下几条布,给孟东庭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暂缓了失血的速度。
简单处理已毕,孟东庭脸色稍好了些,欧阳北让他侧着躺好,这山洞常年在水边,洞中湿滑,不利于创口的愈合,欧阳北不禁暗自为他的伤势焦急起来。
天色渐暗,洞中更是很快的就光线黯淡了起来。孟东庭嘴里哼哼着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欧阳北耳听东海派门人仍在岸上大叫,四处寻找自己和孟东庭。
欧阳北心道:“真险!若非这处洞穴异常隐秘,今天被东海派门人找到,恐难逃一死。”
东海派众人四下找不到他们二人,一路吵吵囔囔,直闹到天色大黑。远处还传来张道炎连连怒喝之声,一人高声道:“先把这些人押回东海再说!”离的远了,听不清到底谁是的声音。
欧阳北想道:“陈道铉和张道炎二位天师教真人的名头响,来头硬,想来东海派定不敢随意加害。希望二位能够平安无事,不要被自己牵连才好。”他自知仍然身在险地,一动不如一静,念头甫起,欧阳北只感睡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和着孟东庭稍显沉重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北突然醒转,睁眼只见四周黑暗,已是夜间。他感觉自己手指都被河水泡的脱皮,赶紧转过身去查看孟东庭的情况,后背流血已经少了很多,但是耳听呼吸声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欧阳北不无担忧的拿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烫的非常厉害,几个时辰的工夫,孟东庭竟然发起高烧来了。他的担心又多加了几分:“这洞中缺医少药,更要命的是连吃的都难找,却要如何来救治受伤的孟东庭?”
欧阳北愁眉不展,弄了些河水敷在孟东庭的额头降降温度,只见孟东庭哼哼了几声后又沉沉睡去。
欧阳北忙了片刻后腹中咕咕直响,只觉饥肠辘辘,急需找来食物果腹。他摘耳倾听四下动静,并无异常声响,想来东海派门人已然走远,便欲出洞上岸寻找食物。
正待爬出岩洞,忽听头顶上方有一人道:“这俩小子早都不知被大水冲到哪去了,掌门却还要我们大半夜守在这儿,真是搞不懂!”那声音恰在河谷顶上,欧阳北心道:“好险!若贸然出洞,此刻怕是早已被人发觉。”
又听另一人道:“嘘,小声点,你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可以,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还有你我的命在么?”
早前说话的那人嘟嘟囔囔骂道:“老九,就是因你这般胆小怕事,矬子老六他们那帮qín_shòu才一味的嚣张跋扈!我们本来好好一个与世无争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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