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感觉好点了吗?”尚匀算好了盛夏清醒的时间,一早就来到傅家。
“你叫我盛夏就可以了,最近真是麻烦你了。”盛夏虚弱地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尚匀观察了一下她的精神状态,除了虚弱和疲惫之外,很清醒,和昨天晚上发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头还是有点晕。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究竟怎么样?”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尚匀帮她放好枕头,扶她靠在床头。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你的病情,前几天傅先生让我和父亲拟定一个治疗方案。疗养院的设备和医护人员都比较完善,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照顾,而在家治疗的话可以给病人提供一个熟悉的环境,减轻心理负担。在做决定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疗养院就是精神病院,对吗?”虽说现在她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可是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自己要进精神病院这个事实。
“不是的,疗养院主要还是以提供治疗为主,我们手里有几家不错的疗养院可供选择,设备,环境和人员都是一流的,这些你都可以放心。”
她低着头看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沉默了一会问道:“我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当然可以啊,等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实话告诉我,我的病治好的几率有多少?”她早就厌倦了什么病情好转之类的可能性,她只想听实话。
“信心和积极乐观的态度对你的康复至关重要。因为这种疾病受主观因素的影响特别大,所以你要有耐心。”他最怕病人问道这个问题,就好像所有的疾病都有一个公式,带入一算就有精确的结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去什么疗养院。”突然之间她的态度变得非常坚定,语气中应有的礼貌态度也骤然消失,双手开始发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同不同意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清醒,你们还是一样可以把我送去。”
“盛夏,你冷静一点,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没有人会强迫你的。”他看出她要开始犯病了,但是他想尽可能地跟他沟通,不愿意马上就给他注射镇静剂。
“你和他们串通好,抢走我的孩子,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你们就高枕无忧了,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你是他们派来的走狗……”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他,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把能碰到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她精神非常激动,他不敢上前碰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开门打算叫佣人上来帮忙。她瞬间举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在他的肩上。听到声响的几个佣人上来把她制服,他给她打了镇静剂她才安静地睡下。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处理他肩上的伤口。
“你没事吧?”从楼上下来的傅柏凛看见尚匀坐在沙发上处理伤口。
“就是擦破点皮,有点淤青,没什么事。”尚匀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说。
“你跟她说什么了?你也知道她平时虽然摔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别人。”
“前几天你让我拟治疗方案,我刚才趁她清醒的时候想问问她的意见。她好像对疗养院有很深的偏见,说什么我跟他们串通好抢走她的孩子,把她关进精神病院之类的话,然后就变得很激动。你知道她怎么会说这些吗?”很多精神病人说的话都是有现实依据的,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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