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淳风以眼传慧苦禅宗大道,此自明代永明延寿以后一直衰微,至今几近断绝。禅宗法门妙不可言,佛眼智慧胜过世间一切目法。当年释迦摩尼传道大迦叶,大迦叶涅槃鸡鸣山,慧苦又在鸡鸣山随妙华长老修行,此是真正机缘,合该慧苦得此大道,然后成就无量佛法,此是后言,李淳风看相大师,见慧苦得法,又有天赐无上佛眼神通,勘破一切虚妄,自然知晓,只是指着佛珠笑道:“此佛珠乃惠能法师手中所持,达摩亲传,慧能涅槃,成就肉身舍利,不坏金身,将此佛珠与禅家法门传与我,让我代他于千年之后传与天赐佛眼之人,光大禅宗法门。”
“我根源浅薄,恐怕辜负祖师心意,不得重宏我禅宗法门。”慧苦得此法门,一瞬间性格大变,这回答全然不似出自十二岁小孩子口中。李淳风知道此是因为慧苦佛根深厚,禅宗无上智慧精要已然了然于心,还归真如本性。当即回答:“你自是你,你自做你。”
李淳风此言一出,妙华长老只觉面红耳赤,他只觉自己佛门长者,禅宗传人,佛法精妙却远不及李淳风一介道士。李淳风却也不管,只从身后金甲神将手中接过宝塔,宝剑。众人除去慧苦,妙华之外都是俗眼,妙华慧眼虽秒却只能观是非对错,不能勘破虚幻,所以又免不了一阵震惊。李淳风双目闪烁,内中目法晃动,望向屠非,屠非毕竟年少,只吓得目光躲闪,扯着蒋念娇衣服要藏在蒋念娇身后。李淳风望向屠非那装着葫芦,佛珠的口袋,笑道:“早知此宝应在你手。”伸手一指,屠非口袋中葫芦光芒大作,屠良脸色铁青,蒋念娇满脸不可思议。
“去”,李淳风轻声一喝,那宝塔,宝剑便自己飞进葫芦,葫芦光芒落下,依旧落在屠非口袋之中。众人一怔,迟疑之间,那李淳风已经消失在当场,端的是神仙手段,常人难及。慧苦,妙华二人当空又做佛礼,称一句:“阿弥陀佛”。
屠良神色微怒,瞥向屠非,屠非自知私自收了道阳真人葫芦,内心不安,只是低着头拽着念娇衣服一角,一言不发。蒋念娇见状,连忙把慧苦拉到身边,把自己那块虎形玉佩塞在慧苦手中,慧苦一阵苦笑,却也不再推辞赶紧收下。连声道谢。
屠良进里屋去寻李淳风,哪里还有人在,满桌酒菜,一片狼藉,苦戒和尚,老乞丐,跟那道阳真人都已不见。转身出屋,又有妙华长老带着一众和尚前来告辞离开,屠良一阵挽留不住,只有放他离去。唯有蒋念娇又给那慧苦和尚怀里塞了不少素饼,做路上充饥只用。
“你给我过来。”送走众人,屠良对着那扒拉着门外看的屠非一声大喊。屠非满眼委屈,似有泪珠晃动,看的蒋念娇一阵心软。屠良只当未看见,在门角取出一把尺子,提起屠非用胳膊夹着扔在炕头,脱下裤子就一下一下的打起来,小屠非满是委屈,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蒋念娇在旁边拉扯不住,干脆抱住屠非,哭了起来。
“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吧,是我没有看好他,让那道阳钻了空子。”
“你让开,我教训儿子,小小年纪就敢拿别人东西,长大了难保不会偷人东西。”屠非听得此言,只是哭道,“我不拿了,这葫芦还给那个叔叔,我不拿了。”说着手里抓这葫芦扔了出去,屠良听得这话,也自心软,松开了手,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自知这屠非并非凡子,这葫芦是屠非的机缘,日后屠非入道自己不能阻挡,于是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今天你过生日,我们一家还来吃饭,那边还有前日杀猪别人送的猪头肉,念娇也别快哭了,去做点孩子来吃。”蒋念娇给屠非擦干眼泪,起身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葫芦,然后走进里屋去收拾道阳真人吃完饭后的一片狼藉。继续去给屠良父子做饭,当下无言。
生活的波澜起的迅速也消的快,这一大堆的和尚道士从那天之后,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一晃两年,屠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屠良依旧每天替人宰杀牲畜,蒋念娇则专心在家照顾孩子。而两年前粉饰玉琢的小屠非这时候已经长得虎头虎脑,整天跟庄里孩子厮混,往往一身整洁出门,回家已经是满身污泥。屠良看到经常气的抡手就揍,可念娇疼爱,他又怎能下得去手。
七岁在乡间正是入学时间,念娇给屠良缝制了一个小布袋,将他直接送去了小学。屠家庄由于太小,又算不上大的庄户,自然是没有小学的,附近唯一可以供小孩子读书的小学在两三里路外,这对山间长大的孩子本来算不得什么远路,又有屠家本家孩子一块读书,按说不会有什么担心的。可念娇溺爱屠非惯了,早中晚定时接送。可那屠非在学校当真如土匪霸王一般,第一天读书就跟同学打架,惹得老师找回家来。屠良看到屠良眼一黑,只想揍。无奈念娇拦着,只能让他站在屋外。这一来二去,屠非知道有母亲护着不会挨揍,自己也不怕那罚站,在学校愈加肆无忌惮。
天道有私,人为万物灵长,女娲造人之初,就有那贵贱之别。屠非天赐之子,在天地间有大任需要担当。他母亲蒋念娇一味宠爱,不知教导,毕竟与平常人大不相同,自然生成自己的一段劫数。
一日,屠非在学校与同龄学子玩闹,却玩出事来。原来屠非无法无天到早已经不知道与人和睦相处的地步,而念娇一味的护持,他在学校所为之事愈加过分。再加上他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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