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海与于沧水在自己家中闲聊,于沧水见陈海年岁虽老,却与常人大不相同。又闻陈海自幼便能梦到神人御风而飞,加之想到李淳风让自己来到此处必有深意,当即便决定来渡陈海。他直接动用了那壶公所留的缩地甲马,千里江山,尽在眼前,与神人御风而飞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壶公的这门神通自晋以后,便已失传,世上虽则仍有修行之人擅长缩地法,却也远不能急壶公此等神妙了。故而别说是陈海一介凡夫,就是仍旧存在这世界上未飞升的高僧大德,神仙中人恐怕也是会惊讶不已。古人有言御风而飞人人会,壶公缩地举世稀,壶公缩地的神妙,便可见一斑。
“于老弟,我们现在是要往哪里去?”陈海大笑着说道,“我以前只知道鸡鸣山路途遥远,却不想今天站在原地,鸡鸣山就在眼前。”
“是啊,贴在你我身上的这两个甲马,可是非同一般之物,这是千古奇人壶公所炼的法宝,被我偶然得到,缩地赶路,神妙非凡。”于沧海呵呵笑道,“陈老哥你不是想去趟鸡鸣山吗,这鸡鸣山现在就在你我眼前,迈步就到。”说着拉着陈海纵身一迈,两人就到一处高山,山上数目萧条,一片荒芜,眼前有一处寺门,门上挂一金色大匾,映着月光,上书的几个大字清晰可见,正是鸡鸣山禅院。
此时正是深夜,鸡鸣山四野皆是死寂一般的安静,禅院大门紧闭,门口的两个金刚彩泥塑像,面容狰狞,神色恐怖。偶尔周围有风吹过,传来呜呜之声,如鬼哭狼嚎。鸡鸣山禅院内里,此刻也听不到丝毫人声。于沧水拉着陈海,向前敲门,好半天后才有一老和尚,衣衫破烂,神容消瘦,走出门来,见到是于沧水,赶紧行李,口称师叔,迎进寺内。这正是浩劫刚过,佛门不兴的景象,鸡鸣山禅院虽然是大迦叶道统所寄之处,声明传与四海,在浩劫之中却也不能保全。陈海见状,长叹一声,跟着于沧水走入里面。却不想这禅院里外景象大有不同,禅院外部一片萧条,好似荒郊野狐居所,禅院内部则是一片金光辉煌,好像佛祖降临传法处。陈海不由得又是满面惊愕,这禅院里边灯火笼罩,金碧辉煌,自己跟于沧水在外边居然没有见到丝毫的光芒。于沧水笑道:“陈老哥不必惊奇,这乃是我寺内前辈大德以前设立下的阵法,如从正途进,则会见到寺内本相,如怀邪心,便只会见到蔽屋野狐,难见佛祖金身。陈海闻言方才明白,这阵法应当是鸡鸣山禅院躲过浩杰的根本依仗。
且说两个人在寺内正行间,就见一个小沙弥前来迎接。
“阿弥陀佛,于师叔祖,慧苦师父与两位师祖让我前来带您与这位施主去方丈中。”那小沙弥对着于沧水做个佛礼,躬身说道,神态甚是恭敬。于沧水并不认识这个小沙弥,似笑非笑的说:“你是谁的弟子?怎么见面就叫我师叔祖?”
“我是慧苦师父收的徒弟,现在跟慧苦师父学习经典,于师叔祖乃是我师父的师叔,我自然要称呼您为于师叔祖了。”这小沙弥大约只有**岁,被于沧水刻意刁难,却毫不慌乱,躬身答道,神色愈加恭敬。于沧水见到,心中暗道,此子也不一般。
“那你师父有没有给你法号?”于沧水刚走两步,似不经意般问道。
“师父赐我的法号是圆行,乃是希望我通过规范自身,觉悟我佛门精意。”圆行停下脚步,又做个佛礼,躬身答道,神情依旧恭敬。于沧水心中暗暗赞叹,佛门有三千法门,皆可得证如来,这行字一门也是三千法门之一,只是此法非大毅力者不能坚守。慧苦得慧能道统,禅宗之法修行起来一日千里,现在虽然年纪轻轻已经算是禅宗高僧。他受这圆行却传授他行字之法,正是三千法门殊途同归,看破戒定慧三法后,因材传法,触类旁通的做法,由此可见慧苦的造诣,鸡鸣山禅院中诸位妙字辈的僧人,无有能出其右。旁边陈海见到这圆行和尚,则更是惊奇,听闻自己就要见这小沙弥的两位师祖,他便猜到是秒华妙可两位高僧。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竟没了在自己家包子铺里时对鸡鸣山的那种强烈的渴望。但他生性豪爽,此番已经来了,也绝对没有不见一见妙华妙可两位高僧的意思。此番他跟着于沧水跟那个小沙弥,走过了天王殿,罗汉堂,地藏菩萨殿,到处都是香烛宝气,处处都有金身佛陀。又转过一个小角落,到了一处小屋子里,房门微掩,内里有点点灯光露出,于沧水推门而入,也未见敲门。陈海在略微呆了片刻,便也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内里正中坐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面容消瘦,闭目端坐,左手坐着也坐着两位老僧,正是妙可妙华二位师兄弟。他们下首则站着一位少年僧人,瞅面相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正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老僧右手边则也坐着一人,衣衫褴褛,双目无光,静静的喝着茶,此人正是于沧水。
“老先生乃是贵客,又与我于师叔有缘,真是禅门大幸。”那年轻和尚当即笑着说道。
“慧苦师侄也就不要客套了,此是虚礼,不是我禅门所重。你承六祖衣钵,又天生佛眼,佛根深重,我这陈老哥自幼以来便想成为御风而飞的神人,怎奈为俗世所绊,不能修行。久而久之,竟成执念,我根性浅薄,不能点拨于他。师侄与两位师弟深得我佛法门精要,当以慈悲为怀,点化执念,于沧水当感激不尽。“于沧水这几句话说的不冷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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