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现状看来,刑武和徐贝娘两个一男一女搭档起来做的还是不错的。刑武出生军旅,用管理军队的方法来管理这些流民在这阶段看来还是很管用的。徐贝娘一个女子管理账务,联络原料提供商和买家做起来也是妥妥当当。
杜若将手上的这一本总账看完,吩咐来人把这两箱子账册都抬下去。
“刑叔做的很不错,今天晚上我在疱阁摆了一桌刑叔接风,今天中午就委屈刑叔和我一起将就一下了。”刑武的工作杜若是很满意的,一年五十万银子的进项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如今在江南一地光是经营纺织生意,安国公府就能有纯十五万两的进项。
此刻刑武的心情却是惶恐的,他虽然是良籍,但是到底是安国公手下之人,如今更是从了行商之事,杜若这样的身份能和他一桌吃饭已经是天大的看重了,更别说将就二字了。
“能得小公爷看重是我的荣幸,休要提这些。”刑武还是很有分寸的,杜若这样待自己是他的情分,但是自己还是要注意的,毕竟是在杜若的手下做事。
吃了午饭,杜林带着刑武去客房歇息,杜若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如今纺织厂的事务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是其中还是有诸多隐患。杜若还要想一想到底要做什么才好。
朱佑樘登基之初大力削减各织造局的规模,李广一倒,又大清洗的一次,这才容得杜若的纺织厂从织造局露出的地方,买到品质良好的生丝。根据刑武的说法,这两年织造局也慢慢起来了,再加上各地效仿杜若开的纺织厂也渐渐有了规模,原材料生丝的来源成了一个大问题。
虽然说改稻为桑是大势所趋,但是这个大势却不能由杜若发起,还是要想一个稳妥的法子巧妙的过渡。既要达到改稻为桑的目的,又要不着痕迹,不引起朱佑樘的注意。虽然朱佑樘对他万般容忍,他却不能去碰朱佑樘的极限。
还有就是地方官府逼迫纺织厂继续收留流民的事。纺织厂如今已经是庞然大物,再壮大下去就危险了,杜若是不想再做大了,只要保持现状就好。但是一各位各地官府尝到了这其中的好处,如今各地的这样那样的人都往这里送,就求得是自己政治清明的政绩。刑武他们又不好拒绝,如今还要想一个办法才好。
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叹息手下的人少。若是有足够的人手,开荒种桑树,或是桑基鱼塘,田基上种桑的都是极好的,只是没有可靠地人手,去推广这些东西。若是交给别人,杜若也是愿意的,但是就怕这些事情最后走了样子,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了。
又或者,有个能干的人,干脆训练这些流民,办个免费的职业技术学校,为日渐兴起的大工厂纺织业储存人才也是好的。流民其他纺织厂不收,那有了一技之长的流民呢?奈何这一项又是事关重大,没有可靠又放心的人手。
傍晚杜若做东,在自家开的酒店疱阁为刑武接风,席上都是昔年刑武的同袍和旧友。这一场过去了,第二天又是安国公手下所有有名有姓之人的年酒,被杜若办的颇像现代的年终尾牙。
杜家的年酒从杜若出孝开始满打满算已经持续三年了。单在腊月中旬挑一个好日子,一群大老爷们在这一天相聚喝酒吃肉,玩得好不畅快。
席间还有各种抽奖活动,奖品就是杜若手下各地的稀奇东西。价值虽不大,却不好买到的,也是个好彩头。最后的重头戏是杜林发每年的奖金。杜若还小,自己也有意识的避开在这种场合露面,除了一个王纪昀,一个杜升,一个刑武,别人不知道是他在管着的。大家还都以为是杜林在暂管整副家业的人。
酒过三巡,各人领着自己手下的人抬着自己的东西下去了,各人的年货和奖金都装在一个大箱子了,谁也看不见别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众人留了一个脸面。
现在皇家人口少,只有朱厚照三兄妹和杜若一个义子,从杜若出孝后,大年三十杜若都是和朱厚照一家过的,吃了午饭,才将杜若放回家去过除夕。如今杜若贵为安国公,一应应酬也都是不少的,一忙就忙到了元宵。
元宵节过后,杜升才回到了京城。商队的事和克里木顺利交接,从此杜升手下哈密到大同这一条线都由许进保护,杜升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许进狠狠坑了鞑靼人一马,今年冬天大风大雪,没有迁徙的一小股鞑靼人实在是没办法了,便想要来哈密抢掠,被憋了一肚子气的许进又狠狠打了回去,如今哈密暂时安全了。杜升也因为这个缘故将回来的日子从十一月延迟到了十二月,拖到现在才回京来。
“哥哥人都还好吗?”杜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要是在现代的gay圈,他这皮像一定是顶级的,就是为人实在太懒了些。也幸亏他的懒他的往事,杜若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办。
“当然好好地,不然我还会坐在这里。”杜若在打量杜升的同时,杜升也在看着他。他也天性不是这么惫懒,只是伤心事经历多了,自然也就懒了。想他还在醉生梦死的时候,这个号称是他同族的堂弟,找到他,挑起了他的兴趣,他才这样正正经经的干了一件事。如今仔细看也不就是个十来岁的毛孩子吗,怎么他又有这么大的胆量的呢?
杜升这样说,杜若也不恼,他知道杜升就是这样一个脾气。闲话问了几句,又唠叨了些开新商路的事,才把要把杜升放回去。杜升在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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