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祁进了门,一句话都不说,把瓦罐放到桌子旁边就带上门出去了。
钟源就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看到他出来,抱着胸眉角一挑,“炉子里面的煤也快烧完了,你去换一下。”
那些黑煤全部累在钟源的门口,路寒祁听到钟源这么说,脸色终于是变了一下。他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何况这煤又黑又脏,沾到衣服上他决计容忍不了。
钟源就横在路中间,一副拦路不让走的样子。
路寒祁忌惮钟源是一方面,刚才见到那一直都是一副独来独往模样的梁耀虚弱的站都站不稳的模样……那个早就不知道被丢到那个犄角旮旯的良心哟,就这么被一根针轻轻的刺了一下。
面前钟源还是那副挡路的架势。
路寒祁转过身走到堆煤的地方,用铁钳夹了一个蜂窝煤就进屋了。韩景宇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坐在床边,小狗在他脚边啃骨头。路寒祁看到那揭了盖子的瓦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本来他是来照顾梁耀的,东西呢,却伺候那个小畜生了。
但是他心上只是一刺,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默不作声的把火炉上的水壶拎下来,把里面烧白了的煤夹出来换了一下。
韩景宇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带上门出去,那冰冷审视的目光才被门板隔绝开。
韩景宇把里面的肉都挑出来喂了小狗,自己把下面煨的烂烂的山药吃掉了。他有胃病,饿久了就会一抽一抽的疼,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饿的够久的了。
下午他们还要继续训练,韩景宇在屋子里又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原本他们都是在站军姿的,见到韩景宇出来,一个个目光都往他身上瞥。
站在最前面的钟源见到他们目光变动,猛然一扭头就看到了韩景宇。
韩景宇还是那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模样,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都和平时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嘴唇更苍白一些,面颊也似乎更瘦削一些。
钟源一拧眉,声音跟训斥一般,“你出来干什么?”
韩景宇往队伍里走。
钟源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他那一抓正好碰到韩景宇手上的绷带,他不自觉的就放轻了力道和声音,“回去!”
韩景宇确实是瘦了,越发显出他疏冷的气质来。他望过来的时候,目光却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的锐利。
钟源抓着他的胳膊,撇下整个场地上的人,抓着他往宿舍里走。
韩景宇没有挣扎。他也挣扎不过钟源。
钟源将他推回屋子里,被炉火烘烤的暖和和的房间袭面就是一股子让人困倦的热气,钟源将他一直推到床边,将他按到床上,“好好给我躺着。”然后他又警告似的盯着韩景宇,“别给我再乱动啊!”
韩景宇嘴唇很干,起了一层白皮,他本来唇形就很漂亮,这样看就愈发显出他的单薄脆弱来。他的眼睛很黑,就这么仰面看着钟源,“我没事了。”
他连说话都仿佛带出了骨子里的冷意。
“没事什么啊没事!”钟源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是你教官,我说什么你给我听着就行。”
他平常都没有这么强势。这……算是什么?钟源自己都不敢往深了想。
韩景宇从来都不知道领情,他只是在不断强调,“我没事。”
钟源看到韩景宇想坐起来,按在他肩膀上的动作更重了一些,将那韩景宇牢牢的按在床上。
“给我好好休息!!”
韩景宇眼睛眨了眨,那么黑那么密的睫毛,落下来的时候遮住了那冰块一样的眼,让他本来清俊的面孔柔和的叫人心动的无法。
钟源盯着他嘴唇出神了一瞬间,然后马上惊醒过来,霍地一下站起身,气势还是那么居高临下。
“再乱动,就把你那只狗给炖了!”这么恶狠狠的威胁,韩景宇真的不动了,这叫钟源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挫败。
他说的再多,竟然都不如一只狗!简直……
钟源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面对那群新兵的时候,神色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钟源的宿舍给了韩景宇住,他住哪儿呢?
整个新兵宿舍那个哀鸿遍野啊,钟源他,他居然住到他们宿舍来了,还就在韩景宇的那张床上。
本来嘛,他们每天都被那钟源一顿调教,累的如同狗一样,回来唯一的乐趣就是一人一句的诅咒那钟源,拿着他的名字不知道编出了多少恶心的故事,但是钟源来了,除了白天ròu_tǐ上折磨他们以外,晚上又在精神上折磨他们!
失去了唯一乐趣还心神紧绷的新兵一个个战战兢兢,不知又是几个夜里辗转反侧,想到钟源和他们只有一墙或者只有几墙之隔,心里就直发怵。
一直卷起来的帘子都被放下来了,好像多了这一道帘子就能将钟源的威压削弱掉一点似的。
他们哪里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钟源其实无心管他们的,只是他睡的晚,醒的早,他没睡的时候,看到有血气方刚的在床上自给自足的时候,他就猛然将灯拉开,直吓得那些人都快就此y萎,再难勃起,他醒来的时候,都是起床铃都还没打的时候,不过他醒了,还有人能想着睡吗?他也是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的把他们从被窝里拽起来。不起来的就是直接一脚踹过去,就这么几天下来,那群新兵一个个怏怏的跟病鸡似的了。
他们都以为钟源是刻意整他们,却没曾想到,这还真的不是钟源故意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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