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私人恩怨,打击报复呢?”她不依不饶。
宣庚:“你真想参与忖度这种事,以后就少去城外,多在府里呆着。”
被戳痛楚的问旋脸一红,没来得及骂人,突然听到一阵喧闹。两人循声抬头,就见远处火光冲天。
“着火?那什么地方?”难得出来办趟事尽糟心的问旋忍不住想骂人。
“南街,是鼎技阁的方向。”熟知虞都的宣庚立刻判断出来,并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什么,西面也映出了不祥的光。
西面是蒋府的方向,俩人也顾不上出了什么其他的事,立刻赶回去。
喧闹声越来越大,本已入梦的百姓被陆续吵醒,家家户户开门张望,邻里间窃窃私语,讨论起这场突然而来的变故。
问旋与宣庚赶到蒋府,才发现出事的不是蒋家,而是顾家。
两人到底是护主心切,一看与自家没关系,不约而同就松了口气。
正这时,蒋府大门开了,问旋和宣庚就见蒋绛和顾闻游一起走出来,顾闻游皱着眉头,望着自家的方向。
那边人声鼎沸,这边鸦默雀静。问旋侧耳,似乎听到“外商滚出尚彧”什么的。大半夜为了这个跑来弄得鸡飞狗跳拆人房子?
宣庚左右看着犹豫了下,上前,“晟主,顾爷……”
顾闻游回神,不以为然地挑了下嘴角,冷漠地说:“不用管,只是堆眼红人的臭虫而已。”说完,进门。
蒋绛又断断续续咳嗽了几声,朝他点头,“雪下大了,早点休息。”
问旋愣了一会儿认真地对宣庚说:“我觉得姬远那小子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为什么?”他不解。
“不是显而易见么?你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我赌一百两,他肯定是那条被放出去钓鱼的饵!”
……
次日早朝,果真有人借昨夜的事做文章。
吴硕南道:“从此次鼎技阁的事来看,臣以为,变革当讲求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现未推出的新民仕法令亦是如此,望皇上三思。”
傅文沅也站出来,“臣同意吴大人的意见。新民仕法改革力度甚重,男女尊卑之常乃自古以来天经地义,一旦推出恐会引起更大民怨。”
这两位一个知天命,一个刚过不惑,都是完全的士族,基本能代表在场多数人的看法。若说寒门入仕是对他们权威的挑战,男女平等的引入就是触动他们的底线了。
虞毕出早料到朝中会有一批人反对,之前也陆续收到过一些折子,但一直没有这俩人的,没想到今天摆这儿给他说明了。
不过吴硕南的态度没有那么强硬,似乎留有说动的余地。
余人舒见皇帝没有表态,出列,先说了句,“吴大人尽可放心,新法尚未完全拟定,由试行至完全施行尚有时日。况且关于此事民间流传已久,大可不必担心。”
傅文沅对他的话十分不满,口气讥讽道:“余大人未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鼎技阁开办二月有余,始终相安无事,昨夜不照样闹了个天翻地覆。难道非要等事情完全发生了才想着去补救不成?”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徐凛站出来,义正言辞毫无偏袒地道:“民仕法稍后再议,现下最需解决的是鼎技阁的问题。有第一次,必然也会有第二次,各位大人还是先想想解决办法。”
“对付民乱有什么解决办法,既不肯撤销法令,便只有武力镇压了。”傅文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虞毕出脸色不太好,嘴唇泛白,有些病象。他听完几人的议论,道:“以暴制暴是下下策……”
他话没说完,有人进来禀报——街上一大波百姓正在□□,还绑着几个人。
传话的人是蒋绛安排来的,来之前就已经调查完被绑人的姓名出身,大多是昨晚被绑起来的商贾,以及其中独树一帜的——姬远。
听到这名字虞毕出立马不淡定了,昨晚听说这事的时候,虽说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一点也没找到他们绑姬远的理由。改革既不是他撺掇提出的,也没有参与多少,怎么会有人盯上他?
“皇上,”没等他想好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有一个人站出来。
“仁爱乃帝王之宽厚。以暴制暴纵然不可取,却也是无计可施之策。且群聚民众中多为盲从者,言理难以驳斥,唯有杀鸡儆猴方有实效。”
说话的叫陈燎,就是第一次跟随王泫上谏姬远的人之一,父亲是虞乾那代入仕的寒门子弟,标准的夹缝派人物。
虞毕出无言看了他两眼,下令:“让肖云齐领兵镇压,所有参与者一律扣留,等候发落。”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历史上说,一切民间动乱都是源于不同阶级的矛盾激化,更简要的概括就是——官逼民反。
安烜刚回虞都就见识到这么一副民众纵横街道□□的场景。他从城东走到城西,又随波逐流地往南街方向过去,许多平头百姓也和他一样凑着热闹顺风转舵,队伍声势不自觉增大。
路过鼎技阁,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顺手抓了一个身边人问出了什么事,可惜那人是个与世浮沉的货,对眼前状况完全一无所知。
眼见人群越来越拥挤,他不耐烦地放弃大部队,直接抄捷径上前头看去了。
姬远再次醒是被外界喧哗吵醒的,他被众人簇拥在中央,隔着个木笼。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他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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