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来来做了次身体检查,小家伙成长健康体格优异性格温顺,除了有点粘人外几乎完美。
桑德也懒得猜自己到底哪天要挂,晚上依旧习惯性地把饭温在保温档。可惜岳沣没回来,饭也没人吃,只能自己收拾。
最近夜里他老是做梦,梦里的人从付月变成了岳沣。
两个人重重叠叠的影子闪过,脸部轮廓和眉毛果然有点像。只是付月苍白瘦削的脸渐渐隐去,变成了岳沣站在阳光下朝他腼腆微笑的样子。
岳沣和付月有些像,但是很多时候,他们又截然不同。
付月的腼腆是内敛的、安静的、像是怀揣着无数秘密的,不主动说,也很少沟通。而岳沣的腼腆是羞涩的、坦率的、孩子气的,愿意聆听,愿意理解,愿意亲近。
桑德总是被腼腆鲜嫩的少年所吸引,想对他们倾注以爱,却总是拿捏不好分寸。
爱太深就成仇,爱得太自由,就没有自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岳沣自动放弃谋杀,等对方对他刀刃相向,还是等着自己主动献出生命?
他不知怎么地想起来,他对付月说过许多次我爱你,叫过无数声亲爱的,然而面对岳沣,他却总是叫着他的名字,即使在最亲密的姿态下,也没有喊过他一声宝贝。
好像下意识觉得那些称呼太过轻佻似的。
☆、cer2-14
又一次,他从梦中醒来。仿佛历史重演,他被绑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人,是多日不见的岳沣。
岳沣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色休闲裤,手上戴着一副手套,指间把玩着一把小匕首。
桑德懒得挣扎,躺在那里看他:“怎么没动手?”
“想和你说说话。”岳沣把匕首收起来,低头看着他,“那晚也是这样?”
“差不多。”桑德反问他,“你想情景再现?这算什么?执念?”
“就想试试,你不想说,我只能自己找出答案了。”岳沣把匕首逼近他脖颈,问,“他割的哪里?”
桑德却侧过头吻他。
岳沣躲开抬了抬头:“回答问题。”
桑德只是笑:“你随便割啊,割了颈动脉更好,失血更快,别像他似的拖到我反杀。”
岳沣想瞪他,眼睛还没瞪起来,自己先笑了。
他把匕首放在手心,低着头胡思乱想。
桑德说:“我本来还想,你会不会申请中止谋杀呢。看来我还是有点高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啊。”
岳沣戏谑地看着他:“怎么,觉得我不够爱你?”
“看不透你,不过这样挺好的。”桑德低低笑了两声,“别太爱我,我承受不住。”
岳沣知道他想起了付月,便说:“怕我像我哥一样杀了你?”
桑德点头:“有点。”
“我现在不就是在杀你么。”
“那你倒是动手啊。”
两人争执几句,像是小孩子斗嘴,吵了几句就不忍说下去了,太丢人。
先妥协的是岳沣,他直接抄起匕首横滑向桑德颈动脉,目光镇定,胳膊很稳,上下摆动的幅度很小,刀光在夜里格外明亮。
然而下一刻,桑德忽然一拳打向他腰侧。
这一拳又急又重,岳沣只觉得左腰一痛,人下意识地弯下腰去,手里的匕首直接刺了下去。
桑德迅速侧身避开,匕首堪堪划破他胳膊,狠狠钉在床上。
他右手一悠,绳索攀上岳沣的左臂,桑德右手也拢了上去,不过三秒钟,岳沣的双手已经被绳索牢牢绑住。
桑德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双手紧紧箍着他的手,飞快地把自己的手从绳索中抽出来,立刻补了一拳在他腹部,痛得岳沣惨叫起来。
桑德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从他身上站起来,反手把床上的匕首拔下来,朝门口一扔,锋利的匕首瞬间钉在门上。
“早跟你说了我很会解绳子的。”桑德踢了踢地上的人,“快死的时候我还能挣脱绳子报警,更何况现在完好无缺。你是傻啊还是故意的?”
岳沣弓着背痛苦地闷哼着,双手放在腹部,喊痛:“痛……”
桑德骤然心软,蹲下去,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抱到床上,嘴里责怪着:“你说你费这么大劲自讨苦吃,为什么呢?”
岳沣眼角都痛得挤出眼泪来,委屈地控诉:“你不肯告诉我实情。”
桑德闭了闭眼,伸手帮他揉肚子:“你就不能让我有点秘密吗?”
岳沣举高手让他揉,嘴里道:“我不信付月会无缘无故地杀人。”
“还觉得我在骗你?”桑德狠狠按了一下,惹来岳沣又一次惨叫。
岳沣平时不是禁不住痛的人,工作时难免会遇到一些危险情况受点伤,他从来没叫过,以前受训的时候苦多了,也没吭过,可是在桑德面前,他就是觉得委屈,就想喊出来。桑德两拳打得又准又狠,一看就是练过的人。
“你学过拳击吗?”他问。
桑德哼了哼,道:“私生子嘛,总得学点功夫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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