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h的事情,我是不太记得的。”今天本就是准备摊开来说的,对于陈回,叶染不太想敷衍地隐瞒什么。
陈回挣脱了叶染的束缚,转身,看着叶染黑漆漆的眼睛,苍白的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红晕,被□□得红肿的唇此时正带着笑意,一双眼睛里有着怀念的迷离,他伸手,顺着叶染的脸的轮廓摸着,像是描摹一般,然后他说,“你在eh那么多的床伴,自然是不记得有我。”
……床伴?
叶染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要破土而出,他盯着陈回苍白而艳丽的脸庞的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惊诧,陈回看着叶染的模样,笑得有些苦涩,他和他的态度从一开始便是不对等的。
——他将他视为生命中的信仰,而他却将他视为连记忆都不曾鲜明过的过客。
叶染从来扮演的都是掌握人心,运筹帷幄的角色,而在此时此刻,陈回的一句话却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事态不受自己控制的烦躁焦灼,就像是当时被叶成宏丢到eh四面楚歌时一样,忽的灵光一现,记忆里某张模糊的看起来应该是有些青涩的脸孔和陈回的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他张了张口,想叫出那个名字,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那张脸的主人的名字了。
那是……陈回?
在他寥寥无几的印象中,那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模样应该是好看的,要不以他这般肤浅的人是不会多看他几眼的,更加不会将人带上了床。
……说起来,这个少年,应该是他第一次与男人有过的一段吧。
在不愿意提起的时光里,一段不在叶染意料之中的感情,以叶染这般个性,他确实是不会记住的。
难怪,难怪当初陈回那么斩钉截铁地要和他结婚,听到他关于性取向的辩驳却是良久的沉默之后丢下了一句“我不管你的性取向如何”。
——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和他在一起过的。
房间里还未散去的□□气息依旧缠绕着,两人交缠的躯体依旧紧贴着,然而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沉闷了起来,陈回看着叶染露出恍惚而回忆的神情并未再次出声,静静地注视着叶染,陈回道,“你救过我。”
☆、十九、我救过你?
22.
“我救过你?”叶染的喉结滚了滚,反问句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艰难。
陈回轻轻笑了笑,不带任何的感□□彩。
被陈回这么一提醒,叶染那被尘封了多时的记忆匣子终于被打开。
……这算是哪门子救啊?
叶染不由得有些无奈而苦涩地冲着陈回笑了笑,得来的却是陈回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角。
那是他十九岁的时候,而当时陈回应该是十八岁吧?——叶染了解地并没有错,两人在学校里算是学长学弟的关系,不过并不是在学校以这样前后辈的关系所认识的,如果只是在学校里安安分分地学习,俩人根本不可能产生之后那样莫名其妙的纠缠。
陈回口中的“救”应该算是他们初遇的时候了吧。
当时的他正好是被叶成宏赶去eh之后最醉生梦死的时候,母亲的逝去,父亲的背叛让他整个人更加阴郁而暴躁,在学校内与□□们拉帮结派,在酒吧里买醉,挥金如土,换床伴如衣服,只留下了一副温柔的完美表象迷惑着所有的人罢了。
而陈回,应该也就是被他那副表象迷惑住了的人们之一吧。
和陈回的相遇,“救下”陈回完全就是个刚好的巧合,当时的他正和叶成宏刚打完越洋电话谈判结束,结果当然是并不如叶染的意,叶染当时才十九岁,叶成宏打得好算盘,就是要趁着自己的儿子羽翼还未丰满无法阻止他的时候,让那对母子进他们叶家的门,到时候木已成舟,谁也不能拿他叶成宏如何,以至于他的原配尸骨还未寒之时,就将叶染发配了“边疆”,让叶博母子入主了“东宫”。
叶染就算是满心愤恨但是只有他一人,手无寸铁,无能为力。
而陈回的麻烦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叶染的面前。
十八岁的陈回,八年前,陈父虽然因为陈回母亲的最后的遗言认回了他,却碍于压力,也对这个在外已经长大十年的儿子没有感情,陈父看陈回沉默寡言,酷似陈回母亲的模样让陈父有些触景伤情,认回来之后便让人去了eh,给了陈回一栋陈家在那里的别墅便让陈回在eh上学生活。
远在eh,眼不见为净。
而陈回在eh独自一人呆了八年,十八岁一成年之后便脱离了陈家,自己打工挣钱保证自己的衣食住行,而作为学生,除却自己的上课时间就只有晚上的时间能够由他自由支配,而在晚上,又是来钱最快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酒吧这种地方了。
陈回就在叶染经常去的酒吧里做着侍应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麻烦”,可能叶染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学弟在这间酒吧,而陈回也不会和在学校里的话题人物——传说中的风云转校生打一个记忆深刻的照面。
十八岁的陈回,如果不是有着一张好面孔,老板哪能让他那么轻松地进了酒色就是一切的酒吧做一名小小的侍应生,却拿那么高的工资。
在平静工作了十几天之后,陈回便在一次送酒的时候遇上了对他动手动脚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从那些人有些不干不净的话语里知道,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和男人上床的。
陈回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人,这么多年都是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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