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熟练地计划着孟良人的包装方案,和近期的发展方案,忽然笑了一笑。
这么一张白纸,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孟良人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陀螺,忙得脚不沾地,他对高扬诸多安排都没什么异议,只是对繁多的乐器练习和表演课提出了不妥。
猫和老鼠:“我高三了,课业很重,可能没办法两头兼顾。”
高:“魏紫签进来的时候也是十六岁,她后来是以430的文化分考上昌传的。”
猫和老鼠:“……明白了。”
高扬这么说,回头还是把课程减去了一些,想到少年还是略嫌削瘦的身材,大笔一挥,加了两节健身课。
方鸿渐心血来潮,下午在家做了点跟以前的小情人学的西式点心,泡好可可留在桌上。
孟良人一回家就匆匆上楼,过了半分钟又开门下来。
“孟孟。”方鸿渐拿着晚报靠在沙发上,桌上摆着爱心晚餐,“晚饭都不吃吗?”
“来不及了。”孟良人过来,塞了两个杏仁饼,腮帮子一鼓一鼓,“嗯,很好吃。”
在这住了两年,他也摸清了和方鸿渐相处的方式,第一要听话,第二,必要的时候,得靠哄。
“我得走了。”
方鸿渐挑起眉,指了指瓷杯里散发着香气的可可:“这个怎么办?”
“呃……”孟良人把杏仁咽下去,想到什么,拿出随身喝水用的玻璃瓶,打开,把可可尽数倒进去,向他摇了摇瓶子,“我路上喝。”
说着背好背包匆匆出门。
方鸿渐:“……”
晚上九点半后,课程结束,孟良人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有叶晖的未接来电,回到家里便打了过去。
叶大少爷闲闲的语调响起来:“孟少贵人事忙啊。”
孟良人咳了一声:“什么事。”
“没什么,你托我照顾的那位病人,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医院通知说月底就要出院了。”
“是么。”孟良人心下稍安,“还得劳你跟院方说说,欠下的手术费,不必告知那家人了,我补过去就行。”
叶晖嗤笑一声:“你手上那点拍广告赚的闲钱,能有多少?自己留着用吧,这些钱叶家还担得起,反正你欠得也不止这些钱。”
“……”不就是照顾他手头不宽裕,至于不好意思明说嘛,孟良人默默想着,嘴上还是道:“好。”
叶晖“哼”了一声,想到什么,说:“还有一件事。这也算个大手术,花销不少,所以他们找了律师查了查这次的车祸。”
孟良人本来累得有些睡意,听到这里立马清醒过来:“有什么问题?”
叶晖微微蹙眉道:“他们请人调了录像,那老人家,看着不像自然跌倒。”
事情经过是老师傅早晨出门遛弯,不慎摔倒在路旁,开车的人没刹住,这才出了祸事。
因为是老人违规没有走人行道,而是顺着车行道边沿走,所以车祸责任也不在司机身上。
可如果是人为导致的摔倒呢?
录像因为在死角的原因,只录到半边,也就是人摔倒后车祸发生的部分,至于为什么摔倒,并没有什么端倪,只能认为是当事人不小心。
“光靠这次的车祸,我倒也不至于心生疑惑。”话筒里叶晖的声音淡而冷静,“可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去酒馆里吃饭,老板娘提起有人出高价买店的事。”
孟良人也想了起来,毕竟那样高的价钱买一家位置并不好的小店,哪怕是经年老店,也是很奇怪的。
叶晖继续说:“用最大的恶意想想,如果出了那么高的价老板都不肯卖,那真是没有什么正当法子了。”
孟良人心里一紧:“你是说……”
“如果没有你帮忙,这家人会怎么样?人命最重要,把店卖了救人,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一句句分析,抽丝剥茧。如果这是一个局。孟良人不禁想,到底是什么,让背后的人对这么一家淳朴平凡的人下手?
叶晖也忙了一天,说完也倦了,说了句“这些都是我猜想的,具体求证恐怕会很麻烦”,挂了电话去睡了。
孟良人头枕在枕头上,心里万千思绪,亮着的灯光渐渐模糊,就这么睡了过去。
宅子楼下的宾利里,俊俏可人的青年缠在男人身上:“方先生……”
方鸿渐笑了笑,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听章青说,你们大学是同学,还是老乡?”
青年愣了愣,笑道:“是呀。”
方鸿渐说:“都说风水养人,怎么一个地方出来的,却差得这么多呢。”
说完不顾青年青了又白的脸色,推开车门出去,对迎上来的人说:“送他回去,以后别放到我面前来。”
来人颔首。
方鸿渐进了家门,客厅的灯开着,却悄然无人。
他上楼,轻轻推开孟良人的卧室门,灯还大亮着,长手长脚的少年半侧着躺在床上,轻轻地呼噜。
方鸿渐微微一叹,过去附身替他平躺好,盖上被子,摸摸这孩子的五官。
他五六分都是像他母亲的,可是眼角眉梢,总让方鸿渐生出熟稔的感觉,无数次提醒着自己,这是有他血脉的孩子。
睡着的人忽然头偏向一边,蹭了蹭枕头。他笑了笑,拨了拨少年的额发,起身关上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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