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要说吗?孟亦萱心里嘀咕。
刘洋却挥了挥手,打了个手势。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孟亦萱都懂了一点手语了。她知道刘洋是在说:
你先听我说。
张雪萍和刘洋交流一般都是直接说话,但是语速会比较慢:
“你说吧,我听着。”
刘洋面露喜色,词不成句,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新工作…找到,很好…工资…高,老板…好人。”
“诶?”张雪萍和孟亦萱异口同声,“什么工作?”
刘洋:“美工…美食杂志…美工…”
“你怎么找到这种工作的?”张雪萍都惊了。
刘洋:“好人…介绍……美女…”
“谁?我认识吗?”
刘洋摇了摇头,她说话说不快,急得满头大汗,一个词一个词地努力说着,还配合着手语道:
“她…经常…来…厨房,我…不知道…她……名字,但是…她…很漂亮…美女…,今天…来…店里…和…另一个…美女…主编…杂志,我…介绍…给她…好人…”
“阿洋,你不会遇上骗子了吧。”张雪萍抓着她的双肩拼命摇晃。
刘洋猛的摇头,蜷缩着身子略显滑稽地打着手势道:
“…真的,我…有…主编…名片,给你。”
说着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张雪萍接了过来,孟亦萱也凑过头去看,就看到上面写着:
《天下美食》杂志社主编何雨晴
☆、第三章
刘洋真的遇上骗子了吗?事实证明,刘洋确实进了《天下美食》杂志社,成为了她梦寐以求的美术工作者。一周多了,这超现实的发展,到现在还让合租屋的姑娘们觉得头晕目眩,这位悲情的失语姑娘走了人生最大的好运,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漂亮姐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一天是周日,刘洋回老家去帮弟弟整理上大学时要用的行李,顺便去看卧病在床的母亲,因此不在上海。实在按捺不住的合租屋其余三人全体出动,直接找到了之前刘洋工作的那家餐馆,去询问那里的老板。
餐馆的老板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当初就是因为想帮刘洋一把才把她招了进来。虽然现在人被挖走了,他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
“小刘很不错的,是个有才华的。你看,我这门口新换的招牌,还有这个新菜单,都是她设计的,因此吸引了不少新顾客。我那个朋友啊,就是看不得年轻人被埋没,听说设计排版这些的小姑娘只是后厨里打杂的,当时就指着我鼻子骂我了。第二天就带着她那个当美食杂志主编的闺蜜过来把人挖走了。她就是这样,说一不二的。我也知道,小刘在我这里是埋没了,我这里也没有合适的职位给她,所以一直都很苦恼,也就耽搁下来。嘿,现在说这些倒像是马后炮了。”老板抽着烟,慢条斯理地说着,怀孕六个月般的大肚子配上那笑容和光头,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尊弥勒佛。
“您的那位朋友是谁,我们很想去当面感谢一下。”张雪萍问道。
“不用不用,她不需要这些,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老板挥了挥手,“本来我跟她也是素不相识,只是在她工作的餐厅里吃过一次饭,后来就成了朋友。”
“真的假的啊?”三人都来了兴趣。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但这就是缘分。”老板提起这事半是怀念半是唏嘘,“五年前的事儿,那个时候我在东京做生意,后来投资失败,落魄潦倒的时候进了一家餐馆,她当时是店里的学徒兼副厨,给我做了一碗炸猪排盖饭,真的好吃到想哭,我跟她聊了很久,她有一句话触动了我,她说这世界上不论是谁都不会拒绝美食,美食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后来我和她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回国了开了这家餐馆。没想到啊,我以为她会一直呆在日本的,去年她也回来了,还在淮海中路那里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叫做食藏。她回来后经常会来我这里,特别还去后厨转过几次,毕竟都是开餐馆的,互相学习嘛。可能是那个时候吧,她注意到小刘了。”
听他说到这里时,孟亦萱突然站了起来。其余人疑惑地看向她,她莫名红了脸,又默默坐了下来。
“食藏,我经常路过那里。”孟亦萱小声解释道。
“是吗?那正好,我们这就去找她吧。”张雪萍瞧着孟亦萱,满脸喜色。
“呦,还真不巧,她昨天去日本了,可能要一两个月后才能回来。”老板说道。
三个姑娘立刻泄了气。
“那她叫什么名字,您总能告诉我们吧。”
“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喊她miki。”老板笑呵呵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
“key吗?”梁虹一头雾水地问。
“不是的,不过她的日文名确实和米老鼠的key发音很相近,在日本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她,所以我也是随大流。实际上是这么写的…”他放下手里夹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沾了点灰沫,在桌子上写下m-i-k-i四个字母,然后接着道:“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从来没互相问过名字,我叫她miki,她喊我欧桑(日语中大叔的意思,是欧吉桑发音快后的略称),我们俩手机输的名字都是这个,现在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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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miki小姐一时间成了合租屋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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