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能打点好生意,也不能成为他事业的助力。非但没有帮助,反而可能是个累赘。
累赘的话,还是早日除掉的好。吕益想。
谣言被传了十几天,跟踪私盐贩子的几个下人来报告消息说,现在那些盐贩都急着把手里的盐出手,但又怕被查到,如热锅上的蚂蚁。
吕益见敲敲打打的差不多了之后,又放出了外地盐商来收盐的消息。
一时间,急着脱手的私盐贩子全部自投罗网,纷纷来找那个所谓的外地盐商。
其中一个私盐贩子说他的存量很大,并且即日可取货,这想必应该是与吕岷有关的。因为只有吕岷在莱州有可以存放大批私盐的仓库,其他的盐贩几乎都要从外县调集。
吕益跟着盐贩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仓库,那人开门让他进去,他便进去了。
仓库里一片漆黑,连顶上的天窗都没有,也不点蜡。吕益刚想问盐在哪里,却只听到“哐当”一声,门在他身后被锁了起来。
显然是被人设计了一道。
那人应该是猜到了,这段时间在市面上流传的谣言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而放出这些谣言的人张开了大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索性将计就计,将他引到了这个仓库里囚禁起来。那人很可能是把他当作稽查私盐的钦差了。
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果决的手段呢?那人和吕岷有没有关系呢?
吕益甚至希望这是吕岷在暗中调兵,若吕岷有这个心机的话,倒也不至于太没用。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看出这是一个草料的仓库,成捆的草料错乱地堆放着,最高的地方已经堆积到了天顶。
不是私盐的仓库,有点令人失望。不过草料倒是好烧得很。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来了,他在被套上麻袋的最后一刻,看见外面天已经黑了。
“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何必那么猜忌?”吕益的声音依旧如常,“我不过是想捡个便宜而已。”
“捡便宜?”有人应话了,“先是散布朝廷要严查私盐的消息,然后逼我们低价出手吗?”
“倒也不全是……”吕益好像卖了个关子一般,“朝廷要查,我就来收,一买一卖,不是正好吗?”
“我才不相信你不是朝廷派来的,否则消息怎么这么灵通?”那人的声音还是极力保持着沉稳,但能听出有些动摇,“严查私盐的消息一出,捕快一巡查,你就来收盐了……”
“你不信的话,可以搜我的身,看看有没有朝廷的令牌。”吕益并不慌张,“至于消息为什么灵通……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我还知道朝廷这次主要是针对吕家来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吕益开始跟他谈条件,“你先把我头上的麻袋放下来,咱们好歹知己知彼,才能互通情报不是?”
果然有人过来拿下了他头上的麻袋,对方似乎还是被他的话套进去了。
“据说……吕家贩卖私盐。”吕益故弄玄虚。
对方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表情有点惊讶又迅速镇定了下来,“你是说吕岷?”
“否则为什么是都城那边发出的调令?”吕益道,“如果只是稽查你们这些小鱼小虾的话,根本不用朝廷出面。莱州县令调几队人马就够了。”吕益见对方的神色愈加动摇,又继续说:“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吕家,现在连盐都想控制。传闻他家有私盐的矿,也有贩运私盐的马队,若是任由其发展,有一天岂不是会威胁到朝廷?”
那人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和身边几个人窃窃私语了一番,看了看他,又继续低语了起来。低语结束之后,那人非常怀疑地看着他,“你说谎,吕家没有插手私盐……我们这边没有他的渠道……还是把他套起来,带回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看起来吕岷的确没有经营私盐的生意?难道之前的猜测错了吗?但即将上来的人显然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把那个麻袋继续套在了他的头上,并绑住了他的手,准备把他押出去。
☆、26. 吕岷3-担忧
几个人押着吕益走出去没几步,后面的仓库隐隐冒出些烟来。
最初还无人察觉,但烟却越冒越浓,隐约有火光闪现,又霎时间火光四起。
“仓库着火啦!”
紧接着几十名官兵突然出现,押着吕益的盐贩还没来得及抵抗,便被一刀捅穿了心脏。
盐贩的人反应过来之后掏出武器还击,他们大多身强力壮,经验十足,跟官兵打斗起来丝毫不落下风。这边官兵捅死了盐贩,那边盐贩也砍掉了官兵的胳膊,双方杀成一片,哀嚎四起,血溅四方。
“吕大人啊……”周县令在吕益被救过来之后,哆嗦着拿掉了罩在吕益头上的麻袋,然后“扑通”一声,跪着解开了绑着吕益的麻绳,“在下来迟……让吕大人受苦了,罪该万死。”
“不怪你。”吕益活动了一下被刚刚被松绑的手腕,“我说等我的命令,但没料到那仓库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吕益之前让县令帮忙做两件事。
一是散播出去朝廷要严查私粮的谣言,并在市集上加强巡管,造成一种人心惶惶的假象。
另一件事则是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请君入瓮这件事,弄不好会弄巧成拙,变主动为被动,反而使得对方瓮中捉鳖。且私盐贩子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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