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咔!”
“出租车!”
陆林对着眼前这个顶着一个鸡窝头,把血腥玛丽当漱口水灌的男人,颇感无奈。
“我说爷,我这是酒吧,不是麦当劳,不提供24小时全天日服务,麻烦你晚上再来行不?我还要补眠呢。”
“补什么眠呀?”竹川啪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然后撑着头斜眼看他,“小林子,我问你,性洁癖的人是不是只对一类人有感觉的?”
“吓?性洁癖?谁?你?”陆林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竹川。这姓丁的小子以前在这酒吧可是出了名的làn_jiāo,只要他看得上眼的都能被拐上床。即使现在被人圈养了,却还时不时跑来偷偷腥的。他会性洁癖?得了吧,比小日本认祖归宗还要难。
“怎么?你又被陈教授整了?”门口突然又进了个人,径直进了吧台拿了瓶陈年红酒。陆林见此眉头都没皱下,揽过来人的肩在唇上亲了一下就上楼了。
“子机,你陪着这小子吧,我睡去了。”
竹川趴在吧台上唉声叹气:“我昨晚压了陈晓刚。”
“成功了?”
“没,差一点。”
“那就不叫‘压了’,加了‘了’就是完成时。”公子机抿了口红酒,挑眉道。
公子机名字很特别,听起来就像是公子鸡一样,所以他不喜欢人连名带姓地叫他,无论熟不熟,认不认识的一律都叫他子机,听起来特亲切,好像他是这家酒吧的大众情人似的。公子机是陈晓刚的研究生,今年研二,但竹川认识公子机却不是因为陈晓刚。当年公子机才高三,完全符合竹川完美床伴的条件,两人第一次在酒吧碰见就从ròu_tǐ的结合中得到了感情的升华,但这感情却没有最终变成爱情,用公子机的话来说,两人就是“忘年之交”。
“你打不过教授?”
“没,他自愿的。”
自愿?
公子机乐了,装作面无表情地继续问:“然后呢?”
“没然后!”竹川咕咚一声把整杯酒灌了下去,咬牙切齿,“妈的,他干什么嘴唇铁青的,身体还硬得跟块砧板似的,看他怕成那啥样了,老子怎么说也久经沙场,没技术也有经验,再说,我像没技术的人吗?啊?你说,我第一次压你时你疼不疼?”
“咳……”公子机差点没被一口酒给呛死,竹川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你还是乖乖举白旗吧,你现在已经错失了反攻的最好时机,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了。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斗不过陈教授那根老油条的,他秉性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善之善者,你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公子机开始劝降。
“你叛国!”竹川尖锐地指出。
“不是,是你‘右倾’了。”
给中文系
中文系是一条撒满钩饵的大河
浅滩边,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
网住的鱼儿
上岸就当助教,然后
当屈原的秘书,当李白的随从
当儿童们的故事大王,然后,再去撒网
有时,一个树桩船的老太婆
来到河埠头——鲁迅的洗手处
搅起些早已沉滞的肥皂泡
让孩子们吃下。一个老头
在讲桌上爆炒野草的时候
放些失效的味精
这些要吃透《野草》》、《花边》的人
把鲁迅存进银行,吃他的利息
在河的上游,孔子仍在垂钓
一些教授用成绺的胡须当钓线
以孔子的名义放排钩钓无数的人
当钟声敲响教室的阶梯
阶梯和窗格荡起夕阳的水波
一尾戴眼镜的小鱼还在独自咬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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