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悲愤,食指和拇指掐住鼻梁:“当日明明就是你说的分手,你叫我滚的!”
虞楚昭居高临下扯住项羽衣领:“是啊!小爷叫你滚你就滚了!?怎么平时叫你别上床来你就没这么听话!?动作倒是次次麻溜的很,就是全是和指令相反的!”
项羽仰头看虞楚昭,委屈万分:“那能一样么!?”
虞楚昭怒吼:“滚!”
项羽一愣,旋即飞扑上来,一下给虞楚昭压床上了。
虞楚昭被压的奄奄一息:“滚!滚犊子!”
项羽凑在虞楚昭脖子边上又舔又啃:“你刚不是说了么,叫爷滚的时候不能滚!爷听你指令!”
☆、坑人要组团
天际一道蟹壳青,范增摇着扇子从自己帐篷里钻出来,跺脚抖掉靴子上一点灰土,继而踩着荒草朝虞楚昭军帐走。
甘罗搂着驴子在野地里头打转:“春天来啦!”
范增脚步往回收一下,眼角瞄着甘罗,诧异道:“荒草遍野,如何看出来?”
甘罗不看范增,接着搂着驴子蹭:“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怎么就不是春天到了?”
范增一愣,随后嘴里啧啧有声,不赞同的摇头:“成何体统!”
但脚步却到底是转向了。
甘罗从驴子身上抬头了:“奉劝先生一句,这种话先生少说为妙,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范增却正色:“忠言逆耳利于行。”
甘罗眼皮子一翻:“忠言也要人能听进去,最终目的是什么?谁管你如何达到的?”
范增不渝:“那是不择手段。”
甘罗摆摆手示意范增可以滚了:“你想不明白,所以总被虞楚昭压一头,你这把年纪了,也想不明白了。”
天色蒙蒙亮,虞楚昭翻个身,下意识的把自己往项羽怀里一塞,两只脚缠着项羽的长腿,一会儿眼皮子撂开来:“全是毛,扎得慌。”
虞楚昭说着伸过去取暖的脚就往回缩。
项羽两腿一绞,将虞楚昭腿夹在中间不让动,轻声嘲弄:“当爷跟你似的?细皮嫩肉!”
虞楚昭扁扁嘴,又睡死过去。
两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项羽自然去巡视士兵训练,虞楚昭吃撑了,踱着方步在军帐之间穿梭着全当运动消化。
一把扇子在虞楚昭眼皮子底下伸出来,离他鼻尖只有堪堪一指距离,虞楚昭眼珠子不由自主往中间对过去,随即认出那扇坠来。
虞楚昭笑着抬手将扇子往下压了压:“就知道先生要来找我。”
范增脸上先是狐疑,当虞楚昭故弄玄虚,却听见虞楚昭下一句——
“刘季这是躲不住,打算出来道歉了吧?”
张良面色铁青的立在富丽堂皇的内屋门口,半晌也不见武安侯露脸,这还是他自来到刘季军中之后的头一回。
张良最近堪称流年不利,先是从吕雉手上好不容易弄来的《符阳经》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又是刘季突然就变主意了——不打了,亲自上门给项羽解释道歉去。
这直接让张良除了项羽势力的计划落空,也意味着他无法借项羽打击虞楚昭了。
刘季从内室换了衣裳出来,开始苍老下去的脸上犹带着虚幻的满足神情——龙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刘季一手悄悄将绣了五爪金龙的帕子往袖子里塞塞,看见张良还立在门口,面色变了变,旋即露出一副文雅的笑容:“先生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随即便开口呵斥手下的小厮婢女。
张良冷着脸看刘季怒容满面的作秀,目光闪烁了一下——看来当初自己倒是看走眼了,这个刘季倒是会收买人心的,相对的,自然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张良在这个衰老下去,头发花白的男人身上仿佛看见了始皇帝的影子。
张良心知刘季此番举动无非就是对自己失了信任——吕雉那女人自失了《符阳经》之后便恼羞成怒,没少给刘季吹枕边风。
张良忍着脾气站在门槛外头恭敬行礼:“侯爷,函谷关恪守关中门户,易守难攻,项羽四十万人打不进来,为何不借此地利一战?”
刘季苍白带着皱纹的脸上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礼贤下士的笑容:“先生考虑的是,但是本侯却不能不考虑关中百姓的身家性命啊!”
张良禁不住在心中冷笑,刘季这番说辞不过就是推脱,之前为了得民心以保证作战时候后方稳定,那“约法三章”还是他给刘季提出来的,不然这贪财好色的老鬼早就进咸阳宫去
刘季三角眼眯着,在张良踏在门槛外头的鞋子上一扫,知道这是在表示不满,眼下还用得到这个人……
刘季赶紧笑道:“先生一片好心,但是这仗……还是先不打为妙啊!”
虞楚昭盘腿坐在地上,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这处是黄河转弯处,这处便是函谷关,眼下春季将至,黄河汛期也就在这几日,我们军队走蛇阵,后军过长不易冲锋。天下诸侯都知道长安侯奉勇家兵法,历来阵前领军,但是帅旗在这!”
虞楚昭在长蛇中后方点了点:“武安侯此人性格多疑,此图一旦放出去,他绝对不会以为这是掩人耳目的战略图,他会认定这是圈套,就等着他一路往黄河边上追,到时候我们这边放水直接给他淹了。”
虞楚昭自己忍不住笑起来:“说到底,刘季其实开始就觉得自己打不过,但是又放不下到手的关中,这时候给他看一张完美的战略部署图,甭管是不是可能实现,他都得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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