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走开,小胖儿,别管他,言归正传!”知道小胖想说什么,贺霖心中又是一阵郁闷,赶紧转过头来拍开呆头,眼角余光果然瞥见李慧娴一直按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心中那个不想知道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咳咳,老师说他们浙江那边的老人家就很讨厌猫,”小胖把头压低,声音也变得逐渐阴森,“因为啊,他爸说,很久以前,他们那边有一些供奉众神的寺庙,其中就有一个没有名字的神祇,凶神恶煞的,左手持着一柄油纸伞,右手抱着一只猫,后来有一女人成亲那天就把丈夫克死了,然后跑去向那个神像跪拜......”
贺霖向来爱猫,听到那个神祇和猫有关,自然兴趣盎然:“然后呢?”
“然后老师就提问了,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呆头语出惊人,不亏是浪漫杀手理科生!
贺霖白了他一眼,身边的议论声突然渐渐安静,最后仅听到老师说道:“后来第二天,那寡妇一家除了她以外的人都死了,村长便喊人来把那寡妇扔到河里,在他们一家头七回魂夜那天,全村一夜间出现了许多的黑猫,村民认为这是不祥,便愤然去把那神祇的神像给砸了。”
果不其然,班上一片哗然声起。
小胖拉了拉贺霖:“你看我就说了你的猫不吉祥了吧?”
贺霖敷衍地耸了耸肩:“是是是,你这么胖,说什么都对。”
晚夏的中午,烈阳高照。
阳光无情地灼烧着大地。连树叶都频频低头,想极力地回避这份灼烈。
贺霖风卷残云地吃过午饭便匆匆回宿舍小息了。
小胖要参加学生会的例会,呆头和李慧娴去约会,孑然一身不禁让他又想起了昨日的梦境。
孤单,无助。
“干得不错嘛。”才刚开门,便听到黑猫的声音,贺霖也没吭声,继续脱鞋关门。
见贺霖没有与自己长谈的打算,黑猫也不急,轻巧地跃上了窗台,仿佛自言自语道:“那黑气唤作‘灾灵’,属于灵气一类,正常人是看不见的,它像这窗外的树木一样,需在特定的环境才能破壳而出,树木需要空气阳光养分方可生存,而灾灵仅仅需要人的负面情绪便可丛生。人被灾灵寄宿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不了也就倒霉几天。”
黑猫一直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感觉到贺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才施施然转过头来,在阳光下缩成一线的瞳孔渐渐扩张,墨黑渐渐吞噬了周边的金黄:“那是因为灾灵还需要靠宿主来获得负能量,可如果你下手过重,那么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安全咯,若我刚才没听错,今天被你植入灾灵那小哥的母亲好像刚才出车祸去世了。”
黑猫一脸平静地说完,贺霖本来抓着鼠标的手突然紧了紧,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黑猫。黑猫无所谓地眯了眯眼,贺霖施施然走到黑猫身边,不紧不慢地把它捏在手里:“你昨天并没有告诉过我这样做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
黑猫没有说话,就像那天在公园里一样,那不屑的脸仿佛在不停地挑衅着贺霖:我昨天哪知道你今天会这么狠。
贺霖冷笑,使尽全力把手中的猫摔到墙上,拿起钥匙便跑出门去。
才刚走到荣敢当的宿舍门口,便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听他的室友说是有贼人假装送外卖的小哥跑了进来,恰好他们宿舍遭了秧,后来对面宿舍有人出来,发现门半开着打算给他们合上的时候却发现了那正在翻箱倒柜的歹人,便喊了宿管阿姨,不过幸好大家都没少什么东西。
贺霖咽了咽唾沫,急忙问道:“那荣敢当呢?”
“不知道,刚才看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收拾东西跑了出去。”
贺霖心中一震,莫非真让那邪神说中了?也来不及道别赶紧就往校门口的车站跑去。
太阳毒辣辣地灼烧着大地,叶渐黄草渐枯,平常不过的夏秋气候更替在贺霖眼中却仿佛看到了死亡的勾镰正逐步逼近。
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古人云“天煞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何为孤星?是指某些人自己不吉利还总是给周围的人带来祸害,一生注定孤独。
要死自己去死就好了,为何要伤害身边的人?
贺霖越想就越是愤然,昨日本来就应该要掐死那黑猫。
可就在用力之时,黑猫突然道:“你可想改变你的命运?”
这话不偏不倚直中贺霖心中命门:“什么意思?”
“你若助我,我便替你洗命转运,你所经历种种不平不安不甘,也将在那时画下句点,新的人生,也从此改变,可好?”
凉风簌然骤起,贺霖本来渐渐着力的手也缓缓松懈,顺着风势,竟鬼斧神差地点了点头。
乌云盖月,公园在静谧中沉暗。黑猫伸爪迅速地在贺霖手背上一划,鲜血缓缓而出,却没因引力而落,反而渐渐升起。鲜红血液在贺霖头上宛若涟漪般展开一个嫣红血阵,黑猫灵巧地从贺霖手中跃上血阵,黑色毛发渐发暗红,双眼猛然一睁,劲风随猫鸣声忽起,血阵迅速从贺霖从上盖下,涣碎成一滩血色。
风停月出,贺霖站在原地急促地喘气,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手背上那道血痕灼烈异常,最后只留作一道黑痕。
黑猫悠然从口中吐出一颗黑色宝珠:“如今你已与我立下神契,那道印记可让你看到并且捕捉到这世间的‘气’,无论是霉运,吉运,甚至是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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