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滚到一半就被人拦住,昏沉中还是能分出来,抓住自己的人是老兵,他被粗鲁地往回拖,任良衣恨不得能爬起来赶紧去找自家的傻小子,看他一条腿疼得厉害,只能任由对方拖着。突然那个老兵无声无息的倒下来,眼前是一双带着暗纹的黑色靴子,明显不是兵士。任良衣正自害怕,那人已经打算离开,冷冰冰的说道“自己离开。”
声音分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想起自己弟弟,顾不得腿疼,扑过去求道“小侠,不不不大侠,,求你,我弟弟还在里面,求您救救他。”
少年似乎是在沉思,过了半晌独自离开,任良衣只好拖着腿往前爬,前面传来惨叫声,那少年背着任江回来,淡淡开口“是他吗?”任江已经昏了过去,全身血污,任良衣挣扎着竟然站了起来,心疼的厉害,忍着眼泪接过弟弟,“多谢大侠。”
他也受了重伤,少年力气一松,两人便一起跌到地上,巡逻的士兵远远地走过来,任良衣不想再拖累别人,还没说话就觉得天旋地转,少年将他二人一左一右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少年的衣服因为大动作有些松垮,从领口看过去一个红色“极”字刻在胸口,很显眼,倒着看也能认出来。
任良衣再睁眼的时候自己跟任江正睡在一张床上,旁边一个五官深邃的少年坐在桌边,眼睛长得很是漂亮,眼神却不是少年人的明亮,幽深中带着杀气。
少年见他醒了,冷着脸扔过来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这里已回关内,这间屋子你们可以住半个月,足够让你动弹,我已跟店家说好有人照顾你们,钱也付过了,过一段时间自己想办法。”门口进来一个开朗的女人,“你放心走,你们这些孩子都跟我娃娃差不多大,看着心疼的哟。”少年冷声道谢,提上自己的包裹欲走,任良衣翻身下来,他的腿开了一个血洞,虽然疼的厉害勉强能动。
“敢问恩公姓名,来日一定重报。”
少年一听这问题眉宇间的寒气越重,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姓牧。”之后再也不肯多说径自离去。
这件事阿元自然记得,因为回去耽误了行程,回去第一次领教了水刑,只是他当时刚到莫方手下,刚刚开始出任务,心事重重,带着两人租了客栈,就用钱找人做事,从头到尾都没好好看过那两个小孩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两人浑身脏污,破布烂衣,以为是死了父母的流浪儿,时隔七年,变化更大,怎么都没有跟雾灵洞掌门联系起来。
“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任良衣知道他问的是第一次在雾灵洞的事,有点踌躇,正好到了荀微住处,阿元也不着急询问,先带任江进去替荀微把脉,任良衣则自己坐在客厅等待。
当时任江整整昏睡了三天,他被打得太狠,脸上的伤也很重,醒过来之后又是高烧,自家傻小子身体不如自己,任良衣实在不放心,在客栈待了不足十天,自己勉强可以行动的时候,托刘嫂雇了辆马车,急着将任江送回家。
这一路上任江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口中喊着哥哥,不停地说疼,任良衣自己大小伤口不少,这个时候丝毫不敢放松,一路上小心照顾,搂着自己的弟弟不停地流眼泪,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好容易到家,把任江安全的放下来,自己撑不住倒在地上,倒把那两个心似海大的家长吓得够呛。
任良衣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的弟弟,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望着他,脸上包着一大块白布。任良衣伸手摸上去“我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任江眼泪跟决堤的洪水时的漫出来,“哥…….,我都醒了好几天了,你怎么才醒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啊…….?”
“……,傻小子。”
任江对救命恩人没有什么印象,都是从任良衣的描述中知道的,寻找恩人自然是没有二话,可任良衣只记得恩人姓牧,胸口的红色刻字,任良衣父母游历多年,也不知道哪家门派有这样的标示,仗着雾灵洞财大气粗也是无可奈何。
任江其他的伤都已痊愈,只是脸上伤口太深,加上当时小镇上医术不精,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疤,任江自己不怎么在乎,可成为任良衣另一个心病,固执地认为如果早点送回来,一定能治好,现在这样万一长大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煽动自己爹妈到处找各种神医神技在任江脸上倒腾,任江不胜其烦,干脆制了个面具,不让他哥看。
三年后任良衣从武当派好朋友刘子卓那里听到有一个朝廷国宝级的御医因为涉及宫廷秘辛到他们那里避难,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刘子卓一路上一脸得意讲他知道的秘密,这个老头子据说跟先皇的死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除了武当,还请了这两年新起的银蛇组织保护。那些人可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比我师父还厉害!银蛇据说是一个杀手组织,除了杀人还接护卫的活,要请银蛇规矩特别多,你想花大钱报仇?没问题。你想花大钱铲除恶人?没问题。你想花大钱追杀逃犯?没问题。你想花大钱躲避仇敌,可以没问题。你想花大钱杀了你爹继承财产?对不起不接。总之就是他们接的活总有他们的道德标准,但是只要接下来,那一定不会有问题,任良衣也多少听过传闻,一阵好奇,“在哪里?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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