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其实也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了。”
“小先生,您是这位女士的孙子吗?”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西装笔挺,文质彬彬,就站在du-x旁边,乍一眼,也有些像是车主,但凌敬知道他不是,透过du-x深色的玻璃,后座上的人影隐隐绰绰,那想必才是正主。
“我是。”凌敬淡淡道,继而又担忧的看向林秀俪,“奶奶有摔到哪里吗?”
林秀俪摇头,“没有。”
“虽然这位女士坚称我的车没有碰到她,但人毕竟是在我的车边摔的,我还是建议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只是这位女士不同意,坚持说自己没伤到。既然小先生您是他的孙子,就劝劝她吧。”男人道。
“诶。真是我自己摔的,和你没关系。开这么好的车,必定也公务繁忙,你快去忙吧。”林秀俪忙道。
“再重要的事情都是死的,怎么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呢?”
“唉,先生,老婆子我谢谢你了。”林秀俪也挺无奈,“我真没事,我也不蠢,何苦要自己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们倒是和谐。凌敬无言。只是有些过了吧。
“小先生怎么看?”得到当事人的首肯还要征求家人的意见,他还真是设想周全。
凌敬瞥了他一眼,“奶奶,电力三轮那么稳,怎么开着开着就摔了?”言下之意便是,是不是真的有外力撞击,如果有,大胆说,有孙子给你撑腰。
“唉,走神了,车轱辘不小心卡进排水沟里,就倒了。这位先生只是碰巧路过,真和他没关系。”
想来也是,要真有点什么,林秀俪何苦要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又不傻。
“我一向听奶奶的。只是,刚才的话,是你的意思,”凌敬朝车里微微抬了抬下巴,“还是你老板的意思。”
那人怔了怔,“自然是老板让我传达的。”
“奥,替我们谢谢你老板的好意。自便吧。”
一个礼貌过头,一个太明事理。围观的人显然也对这种你谦我让的戏码没兴趣,人只散剩下三三两两。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凌敬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便恢复淡定。
“很抱歉,耽误两位的时间,但我想我有必要确认事故责任以及这位女士的身体情况。”
伴着低沉磁厚的嗓音,高大的男人缓慢而优雅的跨出车子。
那刹那,凌敬心底竟隐隐生出类似于落荒而逃的想法。他没忘记他现在的模样,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便不想让他看到,那会使他有一种隐约的……羞耻感。
这在过去从未有过,这种夹杂着羞怯与窘迫的感觉,让凌敬有点暴躁。
傻逼,有什么好害羞的,别说他根本认不出来,就算认出来了又怎么样,他还敢嫌弃?
事实是,凌敬果真是多虑了,他看他的眼神全然陌生,只是带着些面对陌生人的礼貌,礼貌而疏离。
当目光终于可以坦然的对上真人时,凌敬的心底还是不可抑制的狠狠震荡了一下。眉长入鬓,眼眸若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头发利落的梳到脑后,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合体,线条流畅,勾勒出完美的颀长身材,配上暗红领带,不显沉闷,不失稳重。
他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站着,也异常惹人注目。
就好像他在哪里,哪里便是世界的中心。
在凌敬那短暂的一生中,没几样他放在心上的东西,他引以为傲的职业,他珍而重之的友情。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否带上“热切、期许”一类的词,但至少眼神定是起了波澜的。
哪怕事情出现偏差,他依旧选择信任。
毕竟是决定要做一生的挚友。
大脑短暂的被情感支配后,凌敬迅速恢复那个理智的凌敬。
快速思索后,他迅速的做出判断,露出一点少年人的惊讶与惊喜,又因岳林静本身的性格而表现的很内敛,又带上些恰到好处的迟疑,“请问,是夏泽深先生吗?”
经常出现在杂志封面的科技领军人才,本该在专业领域才为人熟知,却因他的年轻英俊,甚至不需要在电视上露面,就红遍网络,拥有一群庞大的女性粉丝和诸多男性的钦佩或嫉妒。
凌敬这个年纪,正是将网络玩转手心的年龄,认出夏泽深不奇怪。
夏泽深微微颔首,“你好。”表情依旧不咸不淡。
凌敬盯着他看了一秒,心中微动,面露哀色,“凌敬先生的事,请节哀。”
迟钝的感官感觉不到夏泽深情绪的起伏,但凌敬敏锐的双眼告诉他,夏先生的眸光有瞬间的波动。
无论如何,至少“凌敬之死”仍能牵动他的神经,虽然不知道这种牵动是做贼心虚还是情深之至。
“我非常崇拜他,我能去看看他吗?”凌敬很努力的演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天真无畏。他惦记自己很久了,但公墓需要权限,并非谁都能进,况且他连自己睡在哪块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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