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低声的安抚着,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身体抽搐着靠在办公桌上,还有忍受痛苦时无意识咬破的嘴唇渗出了斑斑血迹,都让德拉科惊恐不安。
“我去找庞弗雷夫人!”德拉科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西弗勒斯死死的拉住。“不,没用的!”
西弗勒斯知道这种疼痛是心里影响的,连魔药都没法解决,庞弗雷过来也没什么用。何况他不想惊动邓布利多。
德拉科不敢用力挣脱,只能回头紧紧的扶住他的手臂,眼睁睁看着他的教父承受身体的剧痛,透明的泪珠扑簌着滚落,打湿了魔药教授肩上的巫师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绝望的德拉科感到脸上被温热的什么拂过,眼角的泪水被擦拭,德拉科睁着朦胧的泪眼,看到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魔药教授。
“教父!”德拉科沙哑着嗓音叫着,软弱的扑进了男人怀中紧紧依偎着。他从没发现自己如此无用,甚至连西弗勒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束手无策的看着,无论是魔药还是魔法,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贸然使用,都是无比危险的。
西弗勒斯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沉默的单手拍打着德拉科抖动的肩膀。他没想到居然会在德拉科面前,如此的失态。
“德拉科,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种痛入骨髓的麻木,和随之而来的心力交瘁,让他不想面对少年脸上异常狼藉的泪痕。
德拉科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地窖蛇王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更加的忐忑。“教父,我去请庞弗雷夫人来一趟吧?”
西弗勒斯轻轻的推开德拉科,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不用担心。”
德拉科不敢反驳,只得低着头离开,打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猛然回头,却看到蛇王正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紧,咬了咬唇转身关上了大门。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地窖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中,西弗勒斯无声生息的坐在那里,他没想到,只是看着德拉科晃神了一下,过去的记忆居然就一点点的回来,或者说只是原本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了而已,他清楚的记得在听到卢修斯说话时,那份从心底涌起的滔天恨意和不平。
可那根本是毫无道理的,无论是七个月还是九个月,德拉科的出生都已经是必然,那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是夫妻了,即使有过背叛,卢修斯和纳西莎结婚后的七个月时间也足够他去适应,更不要说他也早就没了立场。那天因为预言家日报上的日期太过出人意料,以至于他居然疏忽了这点。
以他一生经历过那么多的失败来说,再怎么重视一份感情,即使那份感情收场再如何的惨淡不堪,他也应当早有心理准备才是,毕竟他和卢修斯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很大,甚至可以说卢修斯的选择在外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既然如此,意料之中的分手,早应适应的失去卢修斯的痛苦,为什么会在那一天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甚至让他痛苦到彻底崩溃。
西弗勒斯无意识的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掐进掌心,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让西弗勒斯似乎穿越时空回到了不知名的时期,那里,他似乎失去了什么,对,他一定失去了什么,绝不仅仅是爱情。
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早在莉莉与他决裂的少年时期,他就曾经是被放弃的那个,他甚至可以忍受莉莉因他而死,即使痛不欲生,他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究竟失去了什么,才会远远超出他所能承受的。
门外忽然传来的响动,让西弗勒斯猛地起身,藏在魔法暗袋的魔杖悄然的滑落至手里握住,虽然是在霍格沃兹,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他也不知道究竟走神了多久,如果已经是宵禁,来人未必是好意的。
很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用魔杖对着自己清理了一遍后,挥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走廊上赫然站着德拉科和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是被德拉科匆忙拉来的,知道蛇王冷硬倔强的她,甚至不得不尽量的避开人群小心的赶过来,看到脸色的确十分难看的西弗勒斯,她连忙走上前。德拉科乖巧的在后面关上了大门。
“西弗勒斯,你又心绞痛了吗?”庞弗雷关切的开口,然后抽出魔杖示意她要检查。
西弗勒斯虽然十分不耐,看到一旁忧心忡忡的德拉科,加上从学生时代起对庞弗雷的敬畏,不得不任由检查魔咒将他笼罩。
“西弗勒斯,也许你要尽快找出心理原因了,这样的疼痛不亚于钻心咒,很明显已经开始影响你的健康了。”庞弗雷夫人严厉的开口。
德拉科一听脸色煞白,他经历过战争,也被逼无奈的匍匐在黑魔王的袍角下,“钻心剜骨”这样的禁咒也曾经降临在他的身上,仅是几秒钟的钻心蚀骨的疼痛,几乎令他疯狂,要不是黑魔王见他年幼没有下狠手,又有魔药大师给他熬煮缓和剂,隆巴顿夫妇就是他的榜样了。
难怪刚才教父会有这样的表现,持续了十几分钟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正常的巫师早就翻滚在地嚎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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