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颜色红得浓烈,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
“嗯,起来吧。”男人负手而立,随意开口。秦肆从男人的视角看出去,正好看到那一青一黄两条巨大的灵蛇带着满身血腥游回来,乖巧地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半眯着眼吐出鲜红的信子,显得十分惬意。
在秦肆印象中,当日就在阵法崩塌之时,他便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能看见了,然而他却被栓到了一个玄衣男子身边,最多不可离其三尺之外。
他现在应当是处于上古时期,而他身边的这位长相邪肆的男人则是邪修中的领袖人物,秦肆曾听其被称作邪尊。
这些时日来,秦肆能够见其所见,听其所听,却唯独无法离开,而他体内的力量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在这里,他就是一个被束缚的游魂。
见此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男人颇感无趣地挥了挥手,“走吧。”
“是,主上。”一群黑衣人召回蛊虫,单膝跪在男人身前,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一行人正要离开,忽见远处灌木枝叶动了动。
“主上,那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属下去把他解决了。”
“把他带过来。”
“是。”
被黑衣人从灌木中拎出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那少年双唇紧抿,但表情仍然保持着冷漠,朝着男人的方向直挺挺的站着。
“回主上,是个瞎子。”
见状男人挑了挑眉,挥手让黑衣人退下,向少年走了几步,伸手将少年头上的枯叶摘了下来,声音带着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没有料到男人会这么问,少年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回答:“池禹。”
“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是。”
“手伸出来。”
少年的手指修长,手心有不少硬茧和淤伤,不过男人并不关心这些,他兴致勃勃地用手指在池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出两个字。
“记住,这是本尊的名字,本尊在煌垣宫等你来报仇。”
持云——站在男人身旁的秦肆清楚的看到了他所写下的那两个字,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他好像知道这个名字。
一行人离去许久,池禹紧了紧拳头,男人手指的温度仿佛还在手心,嗅着远处村庄火焰熄灭遗下的残烟,低下头,一直未曾有过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主上,恕属下直言,为何要将那少年留下,斩草除根岂不更好?”
“本尊看那少年灵根不错,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留他下来,也算是添点乐趣吧。”
“主上英明。”
“下去吧。”
偌大的大殿中,只余下持云一人,一声轻声的叹息消散在这空荡荡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空寂。
接下来很多年,秦肆看着持云纵容部下到处杀人放火,屠宗灭派,可谓无恶不作。并且秦肆发现,持云手下的那两条灵蛇与他那两条是一样的,甚至持云使用法术的方法都与他游戏中的毒经技能有几分相似。持云的性格古怪,时而残暴时而沉静,而每当静下来时便喜欢望着天空发呆。
对于修者来说,时间通常算不得什么,然而秦肆却格外煎熬,倒不是说他觉得寂寞,只是这人实在太过无趣,犹如一口枯井,惊不起半点波澜。
终于,持云想起了当初他放过的那个少年,由此他终于找到了新的乐趣,那就是时时去蹲守那少年,虽有些不解,但秦肆也只能随着一同去当个窥肆狂。
不仅如此,持云还一直想方设法锻炼池禹,为其提供各种机缘赠送其天材地宝,似乎恨不得他能一夜成长起来。
池禹入了当下第一修仙大派清剑宗,也正是如今清灵仙宗的前身。
尽管入门时双目失明,但池禹天资过人,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冰系异灵根,一入门便被收做了亲传弟子,修行不足三十年便破丹成婴,是实至名归的天才人物。
当年瘦弱的少年此时已经长成了俊朗的青年,身形颀长,唯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漠了。
自元婴之后,池禹眼睛便复明了,持云再也不能明目张胆站在他面前了,而此时他通常会隐藏在池禹背后,秦肆经常能见到池禹闲暇之余会时不时在自己手上划着什么。
持云,正是男人的名字。
“出来吧。”正当持云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池禹开口,“我发现你很多次了。”
持云脚步一顿,勾了勾唇角,却没有现身,秦肆转头发现池禹正直直看着这个方向,若不是对方眼神并未焦距,他几乎要以为他们被发现了。
自从这日起,尽管仍然时不时给池禹送去机缘,但持云再未去看过他,而是放任已经失去理智的邪修挑起几大宗门甚至各大魔宗的事端。
不出三年,各大仙宗魔宗便集结起来,对邪修发起了进攻,由此,修界大战拉开了帷幕。
而秦肆发现,作为邪修当之无愧的邪尊,持云却在此时开始悠闲地看起戏来。
这场大战一打便打了几百年,可谓天地变色生灵涂炭,尽管当初看过玉简上的形容,但亲眼见到,秦肆仍忍不住震撼,随即而来的是略微的兴奋,可惜他现在并无实体,无法举剑。
这几百年来,尽管邪修人多势众,但因功法原因,越是厉害的邪修神智便越是难以维持,最终在仙道魔道共同追杀以及邪尊有意识的放任之下,邪修伤亡惨重。
眼见邪修就要支撑不住,持云终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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