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砚挑眉无言。
第二条消息说,秦鹤鸣曾为魔教中人的事情暴露了,成家乱作一锅粥。
秦舒砚眉头攒紧,继续喝手里的茶。
当第三条消息说,秦鹤鸣被成家人赶出来了,一个人在卫城街上晃,魔教的探子叫他回来,他也只跟个木头人一样冷冷地坐在角落里不说话。
秦舒砚却笑了。
上官文华好言劝道:“这孩子材质不错,可心气太高,你上赶着要当人家师父,他却觉得你高攀,不如就算了。”
秦舒砚还是一副要讨回亏出去的债务的样子,满脸的理所应当:“当不当我的徒弟不打紧,可是我可不能让那个小子连个馒头都没得吃。”
秦舒砚磨亮了剑,收拾好了行装,一脸得色地去找他离家出走的小徒弟,一边脑补着自家徒弟倔强地低头不说话的样子,或者被驯服了抱自己大腿的样子,或者哭哭啼啼地被抛弃的可怜样。
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宝贝徒弟的第一句话却是“师父,我想吃个馒头。”
秦舒砚当即心中十分不爽,就冷若冰霜地答道:“你不是跑了吗?让你爹娘给你买去。”
秦鹤鸣面无表情地答道:“你不是追来了吗还能让你自己的徒弟饿着。”
秦舒砚只能一边抚额长叹“孺子不可教”,一边颠颠地给自己的徒弟买馒头去了。
秦鹤鸣看着手里这个又白又大的馒头,眼睛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师父,我想和你论论正邪。”
秦舒砚豪迈地挥挥手,高深地回道:“先吃吧,一切等吃完再说。”
秦鹤鸣的叛逆儿童翘家记就这样完美谢幕了。
这第三次离心却要是在秦舒砚死的时候。
秦鹤鸣一直有种错觉,自己的师父不像是个魔教的护法,倒像是个隐居的闲散人,也许某天会老到动不了打个盹死了,也许某天自己捣鼓些花花绿绿的香茶消化不了死了,也许某天会抱着个酒壶说“徒弟我们来论论正邪吧”没等到秦鹤鸣回话自己却悄悄地死了。
秦鹤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会死于魔教的内斗。
内斗这个东西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党同伐异,结一打一。
魔教的这次篡权不过是,右护法联合几个堂主想害死教主,左护法出面保教主,只可惜左护法是孤胆英雄却是个杠杆司令,教主保住了,自己却死了。
教主免于一难,心中感念左护法的舍身救助,本要厚待他的唯一弟子,秦鹤鸣却不见了。
上官文华挥退众人,面壁沉思半晌,叹了一口气,从此再也没提过秦鹤鸣和秦舒砚这两个名字。
这件事的传说有很多,虽然后来人们对此的兴趣锐减,或者被新教主上官月出是个精分二货等其他更大的新闻吸引走了注意力,但是当时这件事还是传言纷纷。
有人说,秦舒砚是个傻子,自己喜欢上官文华,明知道对方有妻有子且对自己多加利用,还是甘之若饴,至死不肯离开魔教。
有人说,右护法是个傻子,自以为准备妥当,必定夺权成功,却被上官文华这个老狐狸算计了,秦舒砚不过是自己撞枪口,没有他,上官文华多的是后招。
还有人说,上官文华是个傻子,就算要为自己的儿子清除异己扫清障碍,也犯不着把自己过命的好兄弟秦舒砚搭上。
怎么说的都有,有些消息你听着荒谬其实却是千真万确,有些消息你听着有理有据没准却是假的。
世间的事,谁能全然知晓呢?
千里外,夜渡船,森森墨,水连天。
醉酒艄公仰看天,抱剑少年倚船沿。
艄公喝着这个奇怪的客人给自己买的酒,也就不好意思往下面赶人了,只顾着抱着酒袋狂灌,一边还拍着自己的肚皮打着拍子唱小曲。
唱的是:忠肝义胆出我辈,仗剑行侠评是非。可恨奸佞邪滑多,正道英豪皆落寞。
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突然发话:“那你来说,什么是正邪?”
艄公头脑不清醒,也反应不过来,只是一惊一乍装腔作势地重复道:“对,你来说!什么是正邪?”
少年动作轻缓地从怀中拿出个已经风干的馒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师父说,所谓的正邪就像这个馒头,你要论它,不能仰头看天,光凭一张嘴说来说去,应该看自己手头身边的东西,这些才是实在的,你摸摸这个馒头,白白软软的,很实在吧。这就对了,这就是正邪。”
那艄公看着少年手中这个冷硬地馒头想出言笑他几句,可一出口却变成:“这位公子,我还当你是个哑巴,怎的现在却说出这么多话?”
这话说的很是放肆,那少年却不以为意,坦然答道:“我不说话,只是因为没有人让我想说话。”
艄公自以为取笑了对方,就又觍着脸凑上去问:“那在哪位跟前,公子才愿意开开金口呢?”
少年本要开口回答,却看见对方那张醉得通红的脸,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心情,摇了摇头,把手中馒头扔下水里,自去闭了眼睡觉。
那馒头正好打在水中的月影上,月影缺了好久最后才盈盈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师徒梗的控啊,这明明很纯洁的一对,我却采用了这种写法,不知怎么谢罪啊~~~
☆、人人都是故事控
“你是说秦鹤鸣和魔教曾经的左护法是师生恋?”
“对啊。”
“你是说秦舒砚和上官月出的爹上官文华是青梅竹马变□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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